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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寧國府蓉兒媳婦也病了,我前日去見了,果然憔悴的不行,明明是好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說著說著,觸動心事,就抬起袖子去擦淚。
花惜聽了這個,卻是心中有數,便在一邊看著,說道:“二爺別傷心,怎麼好好地說著就哭起來?”就掏了帕子給寶玉。
寶玉擦了擦淚,因說到寧國府,便想到王熙鳳,一時恍惚,便說道:“只不過叫我一時感觸,另外……今日金榮也沒去學堂,原先我以為是偷懶不來,後來卻聽說是不上學了,不知是怎樣。”說著就嘆,“我看現在這個樣兒,倒像是四面楚歌,蕭瑟的很。”
花惜聽了,只因不知寶玉跟王熙鳳說的那些,所以不覺如何,只見寶玉如此感嘆,她就安慰說道:“二爺你才多大,竟然生出這樣的感嘆來,這些都是命,哪裡能是人力所左右的?二爺也別多想這些,想也沒有用,最緊要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寶玉聽了這句,怔怔抬頭,看向花惜。花惜對上他的雙眸,雖然已經同寶玉熟悉,仍覺得人面桃花,樣貌極美,眼睛又是水汪汪的很,竟比個女子還好看三分。真個如寶似玉,也不愧這個名。
花惜一怔之下,就做笑顏,伸手在寶玉面前揮了揮,說道:“二爺想什麼呢,想的呆了。”
寶玉雙眸怔怔,忽然出口念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要惜少年時……”花惜心頭一動,趕緊把喉嚨口那癢癢著想要滾出的兩句詩給壓回去。
正在這時侯,聽外面有人說道:“林姑娘來了。”
接著,有人搭起簾子,林黛玉彎腰進來,說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寶玉,你又在發什麼呆了?”
花惜看著林黛玉美眸流轉,便也一笑,拉了拉寶玉,對林黛玉行禮,笑說道:“林姑娘來了就好了,這正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黛玉不解,說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先前在說我不成?”花惜抿嘴一笑出外去了,這邊寶玉才反應過來,急忙來接了黛玉過去,說道:“妹妹你怎麼過來了?我正想著要去看看你。”
林黛玉說道:“我來看老太太,順便就來看看你,可不是特意來看你的。”說著便扭頭而笑,寶玉說道:“妹妹能來就好了。”
兩個坐了,林黛玉這才問道:“方才你跟襲人說什麼呢?又念那首詩?”
寶玉怔了怔,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只不過解開了一個心結。”說著便握了林黛玉的手,望著她的模樣,想到那一句“珍惜眼前人”,著實親熱,就說道:“只因我這兩天總趕著去學堂,倒是少跟妹妹親近了,妹妹這兩日還好麼?外面有些冷,妹妹穿這麼點怎麼成?”百般的噓寒問暖,似是要將前些日子落下的都補回來。
林黛玉心頭歡喜,偏偏面上仍舊說道:“又不是一年半載的不見,不過是一日兩日的,難道就有大變化了不成?——何況也沒有那樣冷,大家都這麼穿著。”
寶玉說道:“妹妹跟別人怎麼能一樣,你身子嬌弱,必須要多留心些才是。”他停了停,就又說道,“何況,那書上不是說——‘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便正是此意了。”
林黛玉見他如此拽文,這念起詩經來,倒有幾分器宇軒昂之態,便笑道:“真真看出你最近好學起來了,又是吟詩又是引經據典的,果然不凡,倘若真的再用功幾日,我看舅母同舅舅就真的好‘望子成龍’了!”
因賈寶玉一時想通了心結,高興之下,便唸了兩句詩來應景。林黛玉見他輕狂之態,便取笑他,兩個嬉笑之時,外面花惜親自端了茶上來,說道:“先前我們二爺還呆呆地,大有不樂之態,林姑娘一來,這就喜笑顏開了,可見姑娘是要常常來我們這屋的。”
寶玉聽了,也忙著說道:“正是正是,襲人說的對。”
林黛玉聽了,偏不理會,就說道:“哼,那也要看我願意才來的……”又好奇問道,“先前究竟是為了什麼不高興呢?難道還有人惹你不成?”
寶玉見林黛玉問,就說道:“好妹妹,我不是不跟你說,是怕說給你聽,你會不喜歡……只因我學堂裡,病了一個人,走了一個人,那邊寧國府,也病了一個……故而我在這裡感嘆著呢。”
花惜說道:“二爺就是這樣,平常見朵花兒落也要嘆上幾嘆的。”林黛玉想了想,就說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橫豎是命中註定罷了。”
寶玉就勸慰道:“方才襲人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好妹妹,你別往心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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