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樣,讓他又有什麼辦法?女人都是貪心不足,為什麼非要逼他一個人呢?米八月想都沒想,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背後扔去,只聽見一陣玻璃爆裂的聲音。 一切都安靜了。 米臻躺在床上,已經不敢吭聲,米八月哄她說:“乖孩子,睡覺吧,明天就好了。”
米八月把米臻哄睡著後,才回過身去看老婆。老婆的額頭流著血,歪在那裡,奄奄一息。 黑暗裡,米八月摸了一手黏乎乎的東西,他趕緊去找毛巾,在水裡沾溼了,要給老婆擦擦。老婆悠悠地醒轉過來,睜著大眼睛看著米八月:“這是我這輩子挨的第二頓打。你真狠。” 米八月不說話,只是擦。 “你就知道擦!你是烏龜你知道嗎?你就是擺設,你很多餘。你就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你給我滾開!” 米八月的老婆在成心激怒他。米八月上當了,他手中的毛巾“呼”地一下塞進了老婆的嘴裡,雙手狠狠地卡住了老婆的脖子。米八月有點奇怪的是,他老婆連一點本能的掙扎都沒有,就那麼安靜地被掐死了。後來米八月給老婆擦身體的時候才發現,老婆的脖子斷了。實際上,在他老婆摔到牆上的時候,就已經癱瘓了。米八月的老婆一定是意識到了這點,索性激米八月把自己殺死,免得以後受更大的痛苦。 米八月見老婆沒了聲息,才把她嘴裡的毛巾拔了出來,用水洗淨了,一點一點給老婆擦身體。老實說,結婚以來,米八月沒敢仔細打量過自己老婆的身子。現在在微弱的月光下看,真是美麗得不得了,米八月幾乎陶醉了。他擦得非常仔細,眼淚、血汙、嘔吐物都擦乾淨了。之後,他就一直蹲在那裡,看著他老婆。 天快亮了,米八月把放花的冰櫃開啟,把那些花朵拿出來,又在冰櫃裡鋪上了一張床單,然後抱起了老婆。他把美麗的老婆放進去,反覆調整老婆的姿勢,好讓她舒服一些,然後輕輕地對老婆說:“告訴我你愛我。” 他看到老婆的嘴唇動了,一滴眼淚從老婆的眼角流下來。米八月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著。是的,這是他的老婆,沒人可以搶走她。 收拾好一切後,他回到床邊。米臻用被子裹著頭,睡得很香。米八月輕撫著米臻的後背說:“我能把你養大,我會讓你過得更好。”
那個夜晚(2)
“米八月跟所有的人說他老婆離家出走了。”楊梅說,“沒人追究他,就連他老婆的情人都沒有追究這件事情,因為那個情人升官了,他不能因為這個意外葬送自己的前途。” 我聽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我小心地問楊梅:“那個情人,不會是你爸爸吧?” “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孔堅他們告訴我的。”楊梅說,“我只知道我爸爸以前是滑冰隊的,他的舞伴被打斷了腿。米臻到底是誰的孩子,我根本就不知道。我還知道,我爸爸瘋了似地逼我學滑冰,只是我不爭氣,到了學校裡連個搭檔都沒撈到。” 外面起風了,在頂樓聽著,聲音尖利刺耳。 楊梅繼續說:“米臻的媽媽一直凍在冰櫃裡,米八月每個月要把她抱出來,擦一次身體。只是有一次突然停電了,那是夏天,米八月跟瘋了似的,到外面買了好多冰棒。冰棒買回家,電又來了,他只好把冰棒分給鄰居們。後來買空調的人多了,停電跳閘的事情經常發生,米八月非常恐慌,每次停電後都要反覆給他老婆洗身體。孔堅和我說,他們看見了米臻的媽媽,臉還算白,只是後背和腿上已經發黑了,渾身都凍得硬梆梆的,像是塑膠製品。據說那是因為身體總在冰櫃裡,脫水造成的。只是米八月不承認,他固執地認為,老婆是和他一起在變老。” 在冰冷的月光下,米八月一個人面對一具乾枯的屍體,默默地、細心地擦拭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那是多麼可怕的一幅場景。 “還有,米臻的媽媽生前最喜歡用木瓜洗面奶,那是她的情人送給她的,滑冰隊的人都用那個。後來米八月也一直用那個東西給死屍洗臉。這我也是聽孔堅說的。所以,儘管她死了那麼多年,臉還是很白,洗面奶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是的,這個洗面奶柴圓圓用,楊梅用,米臻也用。 風更大了,楊梅突然不做聲,仔細地傾聽著。她突然對我說:“好像有女人在哭的聲音。” 我早就聽見了,我知道是米臻在哭,她被勾起了傷心的往事。在米八月殺死妻子的那個夜晚,米臻躺在床上,有誰能肯定她睡著了呢?雖然她只有兩歲,但我相信,有些事情兩歲的孩子也一定能記清楚。
冤家來了(1)
我聽著米臻的哭聲,不寒而慄,突然想起放在書櫃中的那張報紙。我跳起來跑到書房去,從櫃子裡把那張粘和的報紙拿出來,開啟燈。是的,這張報紙上有兩條訊息,一條是花店失火,另一條是冰櫃藏屍。我一直以為米臻在看失火的事情,原來,她還在看藏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