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看見竿子上挑著九宮八卦旗,在風裡獵獵飄舞。
幾十里路過來,君羽在馬上顛簸的險些坐不住。幸好王練之在背後扶了一把,低聲說:“快到了,再堅持一下。”她嗯了聲,勉強維持住笑容,踩著馬鐙的腳已經沒了知覺。
謝混原本在旁邊並轡走著,瞟見他們親密的舉動,立刻稍稍夾緊馬腹,趕上前頭的裴紹,不動聲色地拉開一段距離。
裴紹看了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寒冷如冰,有些摸不著頭腦。回過頭去,後邊兩人說說笑笑,座下的馬幾乎撞到了一起,這反常的景態讓裴紹悟出點什麼,他裝著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說:“子混,我看他倆在一起,也挺般配的。”
果如他預料的一樣,謝混微微顫了下,冷冷回道:“你覺得是就是罷。”不與否認,也不與肯定,這般謹慎小心反而暴露出內心的悸動。
裴紹一笑,心裡的揣測又肯定了幾分。“怪了,你一向不是最重義氣?這麼漠不關心,可不像你的風格。”
謝混不由皺眉,面上依舊是淡淡的:“他自己的事情,難道非要我來做主。”
裴紹故意挑眉:“我只問你配不配,何時讓你給他倆做主了?”
謝混頓時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哼了聲,懶得跟他鬥嘴。平日裡伶牙俐齒的人物被自己辯的啞口無言, 裴紹咧開嘴,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狂雪漫天,巍峨旌旗在風中獵獵招搖 ,隱見上面繡著墨金大字。旗下站著幾個巡邏的小道,來來回回走著,不停跺腳哈氣。看這陣勢,裡外防守的還算嚴實。
君羽一行人躍下馬,尋了個隱秘的雪窟埋伏起來。等了陣子,始終不見有動靜。逐漸地手也僵了腳也麻了,裴紹搓著凍紅的手問:“再不出來,咱們要不派個人去打探一下?”
王練之皺眉:“再等等,打草驚蛇可不好收拾。”
正說著,君羽忽然把指頭放到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眾人會意,都噤住聲不再多言。
那邊厚絨簾子掀開,有個道士探出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幾個巡邏的小道立即湊過來,低頭抱拳:“拜見天師!”
道士向四周觀察一遍,確定無人後,才甩開拂塵說:“好生在這守著,等過了今天,本天師就提拔你們當祭酒。”話音未落,從裡面又走出來一個人,渾身裹著雜灰銀鼠皮的大氅,頭上罩著風帽,逆光中看不清五官,只從柔軟的身形依稀能判斷出是個女子。
“這帝都的雪景果真比別處壯哉!”那道士身披紫荊綸袍,頭戴偃月冠,鬚眉飄然皆飛,一派仙風道骨的神采。
聽他這一誇,身邊的女子哼了聲道:“帝都又如何,你才食了幾日的人間煙火,也庸俗起來,真是越老越沒出息!”
那聲音膩滑甜美,饒是君羽聽起來,都覺得骨頭髮酥。她雖和張貴人罩過面,可並沒有交談過,所以一時也不敢肯定。根據口氣判斷,這女子和道士的應該是熟稔已久,地位想必也不低。
他們埋著頭,不知道又談了些什麼,那道士一臉陰沉地擰著眉,忽然揚高聲調:“你回去給他們說,最好別耍什麼花樣,我孫泰的教眾何止百萬,只要一跺腳,這建康城就別想安寧。”
那女子嫣然一笑,伸手搭上他的肩:“我說天師,話可別說的太滿。你們號稱‘長生人’,實則不過是個邪教頭目。招搖撞騙地迷惑百姓,大肆聚斂錢財,哪一項不是死罪。要不是我們王爺在背後撐著,朝廷還能留你們在這裡妖言惑眾?”
道士怒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女子拍拍手,即刻有幾個壯漢抬了五大隻紫檀箱出來,掀開蓋裡面碼著滿滿的雪花白銀。
“區區五千萬兩銀錢不成敬意,請大師務必笑納,算我等捐了一份香火錢。等他日成了大事,我王願再奉上五千萬兩黃金作酬禮,另為大師選萬年吉地開闢道場,塑金身法像永享仙火。”
孫泰被這明晃晃的東西壓低了氣勢,緩和口氣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貧道身為出家人,何苦陷我於不義呢?”
“我知道這等醃什物入不得大師法眼,可我們王爺除了銀錢之外也沒什麼可供奉。”女子瞟他一眼笑道,“何況咱們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大師現在想抽身出局,恐怕為時太晚吧?”
她笑著瞥過臉,那雙淡茶色的水剪瞳輕輕一掃,君羽立刻認了出來。
冰雪為卿暖(中)
王練之也察出不對,低聲問:“是張貴人?”君羽點點頭,臉色已近蒼白。她眼裡冒著火站起來,貿然就想上去,被謝混一把拽住:“回來!你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