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知畫心裡極不平衡。
要說起來,她比二人進宮都要早。賢雅出身比她高貴,又姓鈕鈷祿,屈居其下,她也認了。可汪氏算個什麼東西,雖然她出自正白旗,可終究是個漢軍,說白了,不比她的血統高貴多少。汪氏的父親雖是都統,從一品,可她陳知畫也出身海寧望族,書香世家,有什麼道理要屈居於這個容貌不如她美,體態不如她嬌,腦袋瓜子不如她聰明,更不如她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小丫頭之下?!
最令陳知畫焦心的,依舊是老佛爺的態度。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要提拔這個在後宮裡沒靠山沒門路不屬於任何派系的小常在了,這叫陳知畫最為著急,因為跟永貴人一樣,沒有了太后老佛爺的扶持,她陳知畫在紫禁城裡也什麼都不是。老太太的目光如果轉到別人身上,她還能有什麼盼頭?
但是,明著跟老太太唱反調是不成的,她還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好在,永貴人也不怎麼聰明,所以,她還可以來暗的。
於是乎,儲秀宮就跟改革開放的新**似的,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而儲秀宮的宮人,上至常在、答應,下至宮女、太監,個個都像是從黑木崖受過專業訓練出來的,那張口就來的歌功頌德照著日月神教教眾半分不差。什麼“永貴人仙福永享”,什麼“永貴人洪福齊天”,“永貴人榮曜秋菊”,“永貴人華茂春松”……總之,什麼好聽來什麼,什麼誇張來什麼,反正說好話又不要錢,把汪氏哄得那叫一個飄飄然,就差沒把儲秀宮的大門關起來自己在裡面做女神了。好在她也沒真傻透,知道在老佛爺面前收斂,老太太見三個女人心裡沒隔閡,好得跟親姐妹似的在她手裡攥成一股繩,自然也頗感欣慰,半點沒懷疑陳知畫的別有用心。想也是,老太太這把年紀了,雖說人老成精,可畢竟精力體力不比從前了,一個陳知畫的時候她還拿捏的住,三個女人一臺戲又各有心思的時候,老太太便有些把握不了了。生生的把本來還算安分的永貴人汪氏,驕縱出了暴虐兇狠的脾性。
原本吧,汪氏也沒那麼大氣性兒,可事事都順心的時候,唯有一樣在胸口堵著,心裡便怎麼想怎麼彆扭?哪一樣呢?就是閨名含香的容貴妃娘娘。
自此以後,儲秀宮裡便再也不聞“香”這一字了,如果非說不可的物件兒,那你就換個詞兒。比方說薰香,你要說燻蠟;燃香,你要說燃蠟;睡的香,只能說睡得好;還有臉上撲的香粉,要說白粉;連鎮江巡撫貢上來的香醋,都只能說江醋。在這儲秀宮裡,“香”就是個禁忌。
這禁忌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含香也有耳聞,只是小女孩兒心性,她嗤笑兩聲,也沒放在心上。本來麼,男人只有一個,我佔了,你們自然吃點虧,隨你折騰,就當補償你的好了。乾隆爺也是這個意思,可誰都不成想,這折騰,竟還能折騰出人命官司。
“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小路子滿頭大汗,也顧不上叩首禮行的到不到位,急慌慌道:“萬歲爺在慈寧宮,跟,跟老佛爺……奴才求娘娘去救駕,求娘娘去救駕啊!”
含香愣了,心說慈寧宮出了刺客不成,還要巴巴的趕來永壽宮求救。最要緊的是,即便出了刺客,她軟胳膊軟腿兒外加懷著孩子,這也扛不住啊。可小路子是乾隆爺貼身的人兒,他這急赤白臉的,準是出了大事兒。含香擔心自家男人,二話沒說,嚯的站起來上轎子就去了。
等在路上,她才搞明白,敢情小路子急糊塗了,不是什麼救駕,說成“救火”還差不多。乾隆爺跟自家老媽在慈寧宮槓上,眼瞅著要掐起來了。
始作俑者正是那位永貴人,導火線是儲秀宮的一位宮女,但事情的起因,卻小的不能再小了,可偏偏,跟她有關。
儲秀宮裡香字的忌諱,上下宮人都心知肚明,這些人入宮多年,最擅長的是察言觀色、謹小慎微,自然輕易不會犯忌。可事事,總有特例。
今天中午,一個叫菡萏的小宮女便無意中犯了這樣的忌諱,只因她本想巴結主子,說兩句吉祥話討個賞賜,在扶著永貴人逛園子的時候,多嘴了一句:“主子可要當心腳下,您肚子裡懷著的可不尋常,那是我們大清朝的香火吶!”
菡萏本是汪氏跟前得力的宮女,因眼尖手利、伺候舒坦,甚得汪氏喜愛,往常這種主僕間的調侃,或者說說私房話,本也沒什麼。可偏偏,這話踩了汪氏的痛腳。
香火?什麼香火?她生的兒子就叫香火,我生的兒子難道就不是了嗎?同樣懷著龍種,萬歲爺恨不能天天往永壽宮裡跑,可這儲秀宮大門,他竟是一次也沒跨進來過。本來這就夠叫永貴人心裡不平衡的了,偏偏又聽見“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