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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棍擊中我頭部響聲,將老馬科斯也驚醒了,他敏捷地翻身下床,將我扶起來大聲呼喚。眼前閃過許多星星,雙腳沒法站起來,身體平衡感都失去了,只聽到老馬科斯憤怒地對外嚷道:“為什麼打他?”
“他不尊敬獄警。”
一個殘酷的聲音響起,我靠在老馬科斯的身上,恍惚間看著鐵門。
那雙禿鷹似的眼睛,彷彿另一個世界的魔鬼,隱隱飄出一股死屍的氣味,讓我不得不啞巴吃黃連,忍氣吞聲道:“對不起!”
“我叫阿帕奇,新來的獄警,負責你們這個監區,今後請配合我的工作,謝謝!”
他乾脆利落地說了一串話,有瞥了瞥老馬科斯:“你們看起來關係不錯?”
“是,如果你再敢打他——”
老頭才不畏懼這個印第安獄警,當年他隨隨便便就能幹掉許多這樣的人。
然而,有著武裝直升機名字的阿帕奇,卻把電棍指到老馬科斯面前:“老爺子,你的年紀夠做我爺爺了,所以我不打你。”
說完他走向下一個監房。
“我們的早餐呢?”
“作為違反規矩的懲罰,今天你們沒有早餐。”
阿帕奇一路走運,留下難聞的死人氣味,我掩著鼻子坐倒在床上,捂著被打的腦袋。
“Shit!”老馬科斯終於罵了一句髒話,“我在這裡八年了,從沒見過這種變態的獄警!”
他讓我感到害怕,因為——我看不到他眼睛裡的秘密。“
我申請去了醫務室。
傷口雖然不嚴重,卻是最疼的,醫生給我上了些藥,說最近很少有囚犯的情況,我算倒黴撞上了槍口——印第安人阿帕奇是怎樣的瘋狗啊?
回到操場還是很疼,更沒力氣打籃球了。一陣秋風襲來,夾帶著許多沙粒,讓我低頭裹緊衣服,自從被冤案判處終身監禁以來,第二次感到無比委屈。
忽然,有個衰老虛弱的聲音響起:“1914,你被誰欺負了?”
居然是老得走不動路的傑克,這個曾經的十二宮殺手,擁有最為駭人的目光。
“一個新來的獄警。”
“阿帕奇?”
“是。”
老頭聳了聳眼看就要散架的肩膀:“今天他和C區所有人打過招呼了,我們對他的印象都不錯,他對囚犯們很客氣很禮貌。”
“該死!”我摸著受傷的腦袋,“那他就是隻對我一個人兇惡!憑什麼?”
往日一貫受到典獄長照顧的我,一下子成了失寵的怨妃。
“對了,1914,我的室友也是一箇中國人。”
老傑克要和我套近乎,卻把我嚇了一條:“什麼?你說在這座監獄裡,我不是唯一的中國人?”
“是,至少有兩個,我的監房裡就有一個。”
鏡片後殘酷的目光閃爍,剎那間被我抓到了心裡話:“是啊,我的事友是中國人。”
十二宮殺手沒有說謊。
不他都是黃土埋脖子的人,難道老得有了幻覺?
等一等!昨夜,那個幽靈梅菲斯特怎麼說來著?
C區還有一箇中國人!
眼前的老傑克,與我身體內的幽靈,告訴了我相同的一個秘密。
就在與我同一個牢房的監區,還關押著一箇中國人或華人,而我在肖申克立監獄已將近半年,與這些囚犯們朝夕相處,卻從沒見過這個人!
這個中國人是誰?
夜晚,C區58號監房。
月光從鐵窗灑入,如銀色鏈條將我五花大綁。
老馬科斯已熟睡了,床邊的小燈還亮著,我的腦袋依然疼痛,躺在床上拆開今天收到的信——來自中國上海,寫信的人叫端木秋波。
高能:
請原諒我隔了許多天才給你的回信。
我的哥哥叫端木良,你認識他嗎?
當我讀小學的時候,我們的父母離婚了,媽媽認為爸爸精神不正常。單我始終覺得爸爸沒什麼問題,只是經常突然外出,或者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會見一些奇怪的朋友。法院把哥哥判給爸爸,把我判給媽媽。幾年前爸爸離奇自殺了,媽媽也生病去世,我們兄妹才重新生活在一起。
哥哥是一家投資公司的總經理,每天工作非常忙碌,但一有空就會開車送我。去年九月,他忽然變得憂心忡忡,經常半夜被噩夢驚醒,我幾次問他也得不到答案。不久哥哥的公司關門歇業,欠下很大一筆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