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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籬想起這一路來的事情,想起娘生前的種種,不禁也有些對她佩服起來。她見那書無毒,這才放心去拿。只是手還未曾觸及書角,殿內竟是傳來了一陣陰冷的說話聲。
“皇后娘娘的東西,豈容你們隨意觸碰,今日,我便在這裡送你們一程。”
那說話聲音中夾雜著內力,震痛了江葉二人的耳朵。兩人還未反應過來,那說話之人已如一道光般射了過來,兩手帶著深厚的內力,揮下掌來。
葉白宣反應極快,那人的掌風未到,他已起身,絲毫不見躲避,反是跳上前去,與之對打起來。
江籬見他二人撕鬥地厲害,也知來人功夫不弱,便扔下那本兵書,想要出手,卻在剎那間看清了那人的臉。那人分明便是順德帝身邊的福雙,唇紅齒白,一臉斯文模樣,只是他出手的勁道,卻是又狠又急,非要置葉白宣於死地。
江籬身體內的那股內力,又不聽使喚地亂躥起來。每次當她或是身邊的人身置險境,這股氣便會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身體內,無論她如此凝神靜氣,都極難將它壓下。她想起了丁莫言,她的生父,用這一招抽魂指,取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在殺人之前,是否也同自己一樣,有過這樣無助的感覺?
只是此刻,人已故去,她再也無法去尋求真正的答案。她立在那裡,猶豫不決,若不出手,只怕葉白宣會受傷,若是貿然出手,又會要了福雙的命。
便在江籬兩難的時分,一陣濃煙透過門縫,慢慢地滲了進來。江籬這才發現,窗外已是紅光一片,噼哩啪啦的響聲隱約可聞,屋外想來已是大火雄雄。
葉白宣在打鬥之間,也聞到了濃煙的味道。他轉頭衝江籬大叫道:“快走!”手上卻不曾停下。想不到這宮裡,竟有功夫如此之好的高手。眼前的這個人,便像是死屍一般,面無表情,只知打鬥,毫無血色可言。
江籬不願留葉白宣一人在此,情勢急迫,她已無法顧慮太多,跳入兩人之間,一把推開葉白宣,手已是不聽使喚,往福雙的脖頸處揮去。
葉白宣看江籬那樣,像是被控制了心神一般,再見她出手,剎意明顯,不留絲毫情面,有些擔心,深怕她走火入魔。當下也顧不得福雙,衝過去一把攔下她,硬生生抓住了江籬的手腕。
江籬受內力所控,本已無法收手,葉白宣橫插出來的一手,將她身上的制控剎時給卸了下去。她感到那股力,似乎在慢慢消去,隱入了七經八脈中。
福雙卻是不領情,如同一個瘋子一般,不知疲倦,趁著葉白宣攔下江籬的一剎那,伸手便往葉白宣的天靈蓋打去。
這一招,快得讓人看不清楚,葉白宣只覺一股勁風從頭頂刮下,下意識便往後退去,耳邊卻聽到一陣巨大的碰撞聲。步子尚未站穩,江籬的身子便如落葉般朝他飄了過來。再看對面的福雙,已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江籬用自己的手,接了福雙那一掌,內力順著手臂而入,直衝心脈。兩個人,皆是受了內傷,起不來身。
葉白宣抱著江籬,見屋內已是濃煙密佈,大門已然著火,整個三生殿,都在一片火海之中。
他抱起江籬,想要往外衝去,腳卻被福雙一把拉住。福雙那模樣,真如鬼魅一般,兩眼血紅,咬牙切齒道:“皇后娘娘在下面等著你們,快隨我去吧。”
葉白宣厭惡地想要掙脫他的手,卻不料福雙受了重傷,力卻依舊不小,忍不住怒喝道:“快放手。”
福雙嘴邊露出詭異的笑容,冷言道:“我的命,是娘娘給的,我的容貌,也拜她所賜。若沒有她,我早是一副枯骨。你們卻要來奪取她的東西,告訴你們,只要我還活著,便不會讓你們如願。今天夜裡,我便要你們在這裡,陪葬!”
葉白宣聽著他那些瘋言瘋語,再看看懷中的江籬,愈發心煩,終於提起另一隻腳,一下踩到了福雙的身上,走到看著他斷了氣,才抽出腳,轉身離去。
只是現在,他已找不到出去的路,四面八方,都被濃煙和火苗包圍著,屋內已是越來越熱,讓人透不過氣來。房梁不停地往下落,砸碎了各式的花瓶,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個正殿,便像是一個無形的牢房,用火苗築成鐵欄,擋住了每一條出路。葉白宣看到江籬臉上佈滿了汗,整個人已沒了意識,腦子變得一片混亂。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身,死死要盯著地上那個洞,那裡面,有著江籬的母親,留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
孤掌鳴
若說整個大梁皇宮便如汪洋大海一般,江籬感覺自己便是那在海中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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