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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漢語夾纏不清,沒半句聽得懂,過不多時,一名番僧便往一處門上踢去,喝道:“滾出!滾出!”
卻聽房裡傳出一個少女的聲音,嘻嘻笑道:“滾出?滾出?這就滾出來啦!”跟著房門開啟,一張板凳骨溜溜地滾將出來,撞在那番僧的腳上。楊肅觀微微一笑,知道房內住客定是九華山眾人。
那番僧大怒欲狂,罵道:“你,小姑娘,滾出!凳子,不是的。”那番僧不精漢語,意思是“小姑娘你快快滾出來,不是凳子滾出來。”
那少女卻笑道:“我小姑娘,滾出凳子不?是的。”她一字不漏的轉述那番僧的說話,卻把斷句給改了,意思登時改變,變成了“是不是我小姑娘把凳子滾出來的?當然是的”,她還順便再丟出一張凳子,只聽碰地一聲,打得那番僧頭暈腦脹。
那番僧大怒,吼道:“你,死的!我,殺的!”跟著衝了進去,卻聽砰地一聲,那番僧卻滾了出來,那少女在房裡笑道:“你,滾的!我,踢的!”
餘下幾名番僧見自己人吃虧,抄起戒刀,便往房裡走去。
一名番僧大叫:“你一個,出來的。”那少女也叫道:“你五個,爬來的。”那番僧一愣,不明“爬來的”是什麼意思,與另一人以番話交談起來,幾人的聲音都是咕嚕嚕來,咕嚕嚕去,那少女學著他們的聲音,笑道:“咕嚕咕嚕,師姐我肚子餓了。”
那師姐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說不出的清脆悅耳,笑道:“這些人說話當真難聽,不知是從哪裡來的?”那少女嘻嘻笑道:“準是咕嚕嚕鳥國,說起話來這樣咕嚕嚕,活像是鳥叫,我們抓一個回去給師父瞧瞧,他一定知道!”
伍定遠聽得那師姐的聲音,忽地面色一喜,便要過去替她們解圍,楊肅觀連忙搖手,低聲道:“這裡有張之越主持場面,咱們不必多事。”伍定遠只得嗯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正鬧間,忽然一名番僧說道:“兩位姑娘,我們欲藉此店一用,還請兩位姑娘迴避片刻,驚擾得罪,尚請見諒。”
眾人聽這話溫文得體,都是訝異,想不到番僧中居然有人說得如此漢話。只見那人高目鷹鼻,身上披著紅掛,看來不太像是漢人。
只聽客房內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道:“這店是我們先來的,你焉有道理趕我們走?閣下有別的公幹,自去找其他所在,鄭州城客店數百間,又何必來和我們擠。”
說話之人正是張之越,這太常寺卿高定此時帶著無數家當住下,如何能任意搬動?要是給人見了財寶,豈不另生枝節?張之越脾氣不小,不喜旁人霸道,那日對崑崙山的“劍影”錢凌異尚且如此,何況這幾名妖僧?
忽見一名年老番僧走來,拿了一隻金元寶出來,對那精通漢語的番僧咕嚕嚕的說了幾句話,那番僧意會,向房內叫道:“幾位朋友聽好了,我師叔吩咐,只要閣下速速離去,我們自有重酬奉上。”
誰知張之越哈哈一笑,逕自從房門中丟了兩隻金元寶出來,罵道:“若要比錢財,你老張家裡不見得少了。快快滾吧!”
伍定遠與韋子壯對望一眼,兩人都是微微一笑。只有楊肅觀低頭不語,似乎不甚關心。
原來九華山的掌門青衣秀士聰明絕頂,乃是不世出的奇人,自他上山學道後,便細心栽做九華山附近的農地,種植了無數奇珍異果,尚且自釀藥酒。山上蟠桃參果,無奇不有,靈芝藥酒,更是延年益壽,真可說是遠近馳名,京城王公莫不重金搶購。是已九華山不同於其他武林門派,乃是富甲一方的豪傑,便是為此,張之越出手從不寒酸,更不把幾兩金銀放在眼裡。
那番僧把張之越的話傳譯出去,那老僧臉上泛出一股青氣,咕嚕嚕的說了好一大段話,那番僧傳譯道:“我師父說道,他奉帖木兒汗國可汗之命,前來天朝晉見天子,使兩國敦親睦鄰,和氣相處,誰知遇上了你這種霸道流氓,他定要奉告官府,將你繩之以法。”
張之越聞言大笑,忽然也咕嚕嚕的胡說八道一通,然後道:“娟兒,你給我通譯一遍。”那娟兒知道師叔有意損他們兩句,便笑道:“我師叔說道,他奉玉皇大帝之命,前來凡間探視百姓,使人鬼之間不要互相做法,和氣相處,誰知遇上了你這種霸道妖僧,他定要奉告釋迦牟尼,將你就地正法。”
那番僧知道說笑,遲遲不敢翻譯,那老僧卻不住催促,很是生氣。
楊肅觀聽了他們的說話,心下一驚,暗道:“這些人原來是帖木兒汗國的使者,可不能輕易得罪了,待我去調解一番。”眼下皇帝意欲和番,豈能得罪對方派來的使臣?他正要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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