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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這樣明白,慕言殊卻仍然是剛才那副淡淡的態度。
“長安,沒想到你信不過的人是我。”他仍嘆息著,“你父皇都將長寧交給了我,你為何還放心不下?”
竟然反將她一軍,搬出了她父皇的遺詔。
長安不知道怎會有人,能偽裝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明明心懷鬼胎,卻將一切都說得名正言順。
“皇叔,請恕長安不能遵旨。”
長安這次倒不再跪了,只是低下了頭。接著,便聽見慕言殊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他的語氣很冷,宛若地獄之中的喋血修羅:
“既然如此,那你便抗旨試試吧。”
說著他輕輕拂袖,轉身離開了書房。
長安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這種無力感,前所未有。
一時之間,她只得輕輕地倚著慕言殊的書桌,看著那道明晃晃的聖旨,理不出任何的頭緒。
和親,下藥(2)
和親,下藥(2)
回了雲瀾殿,長安仍是滿面愁容。
聖旨已經擬好,大概明日早朝就要頒佈,只剩一日的時間,她要如何迴天呢?難道真的到了不得不抗旨的地步?
阿翠見她這副沒精神的模樣,不禁問道:
“殿下,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怎麼這樣糟糕?”
阿翠從小與長安一同長大,雖然是主僕的關係,實際上早已情同姐妹,於是和親的事,長安也絲毫沒有隱瞞。
“北境騷亂,犬戎指名要我和親,攝政王和諸位大人商議過後,決定答應他們的要求。”
“和親?”阿翠向來是個聰慧鎮定的女子,此刻卻也不禁吃驚。
怎麼才封了新皇,迎了攝政王,就要將長安公主嫁到犬戎去呢?
“是。”長安眉心一陣痠痛,“我才從華懿殿回來,此刻,聖旨已經擬好了。”
語罷,兩人均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良久,阿翠忽然驚呼一聲:
“對了!”
長安心知阿翠做事縝密,生長於深宮之中,許多事也比她瞭解得更多,便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殿下,不清白的女子,是不是就不能去和親了?”
長安沒想到年紀不大的阿翠能說出這種話,不可置信的問:
“什麼?”
“阿翠曾聽說過,若是女子在嫁人之前失了清白,是對夫家大大的不敬,犬戎如今是我東朝的貴賓,攝政王又如何能將一個不清白的女子嫁給犬戎的皇子呢?”
長安的母妃早逝,二十年來,從未有人與她聊過這個話題,此刻聽阿翠這樣說,她竟然有幾分矜持起來。
“可是……我還是清白的呀。”
“阿翠當然知道。殿下,您可有心儀的男子?”
她雖然是問著,言語之間,卻像是有十足的篤定。
彷彿長安的那些心思,早已被她們這些侍女看在了眼裡。
“我……”長安只覺得眼前有個人影一閃而過,“我不知道。”
阿翠聞言,輕輕笑了一聲:“那料想就是有了。殿下,既然你不願嫁給那犬戎的皇子,不如就將自己交託給你心儀的男子吧,哪怕只是一夜貪歡,也總好過在西域的沙漠之中過一輩子啊!”
聽她說的這樣誇張,長安更加猶豫:
“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再說了,那些事情……我也不會呀。”
“只要殿下下定決心,一切就交給阿翠吧,阿翠與常年服侍諸位貴妃的嬤嬤都十分相熟,向他們討一些催情的香燭,實在不是難事。”
長安驀地想起長寧,比起他的安危,自己的清白實在算不得什麼。
她必須要留在上京。
“就這樣做吧。”
終於,她下定決心,然後走到書桌旁,提筆寫下一封書信。
將信裝好之後,她交到阿翠手中。
“這封信,送到晏大學士府上,交給太傅晏清歌。”
在這樣的關頭,她只能想到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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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忐忑關頭,竟然激起了長安關於往昔的許多回憶。
她那早夭的皇姐長平,比她年長四歲,雖說兩人年齡接近,性格卻相差甚遠,長平溫婉動人,容貌生得國色天香,長安卻是個乖僻的孩子,面容也只算得清麗。
就在長平早早懂事,已學會公主懿範之時,長安仍是個與宮城格格不入的孩子。
這也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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