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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七年來,有許多瑣事,平時無論如何再也想不起來,可是這時,卻在一剎那之間,一起湧上了心頭。
最奇怪的是,她在想到“他死了”之後,心境十分平靜,好像那是期待已久的事。
任何人,對於期待已久的事,忽然發生了,都不會驚訝,反倒會鬆一口氣,貞弓就有這種感覺。
可是,如果問貞弓,為甚麼她會有這種感覺?是不是板垣活著的時候,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她回答不出來。
一聽到坐在對面,身材瘦削,但是卻全身瀰漫著用不完的精力,一雙眼睛充滿神采的辦案人員,要借用她的日記,貞弓不由自主,震動了一下。
然而她心頭的震動,表現在外表,只不過是身子略為挪動一下。她甚至很自然地作出了一個抱歉的神情:“健一先生,這……個問題……因為日記之中,畢竟還有一點,是我私人生活!”
建一忙道:“是,這點我明白,那麼,能不能請夫人將日記中有關板垣先生的行暋々{斃炙X來,我會派人來記錄。瞭解板垣先生生前的活動,對於追尋兇手有很大的作用,想來夫人也一定希望早日緝兇歸案!”
貞弓現出了適度的悲哀:“可以,這我可以答應。”
建一找來了一個很能幹的探員,負責記錄,同時使用筆錄和錄音機。
在記錄完畢之後,建一派了七名能幹的探員,逐一去拜訪日記中提及板垣曾與之約會的那些人,很快就發覺,其中十分之七是真有這樣的約會,但是十分之三左右,卻全然沒有這樣的約會。板垣之所以要向貞弓說有約會,目的只不過是要用這段時間去做旁的事。
每星期一次至三次,每次四小時到五小時,板垣要利用這段時間做甚麼呢?
“當然是他有了一個情婦,他那些時間,用來和情婦幽會。”我說。
我對健一說這句話,是在日本東京,他的住所之中。我抱著那頭白色的小眼鏡猴,到了成田機場,一下機,就有兩個日本野生動物保護會的工作人員來迎接我,當他們看到了那頭眼鏡猴之際,一面發出讚歎聲,但同時也看出它的情況極差,是以又不由自主發出嘆息聲。
我則東張西望,希望看到建一,因為早一刻看到他,那頭小眼鏡猴得救的希望,就增加一分。
【第二部:純白色眼鏡猴和打不開的房門】
健一匆匆趕來,我看到他直衝進大門,向前奔來,剛好有一個人推著行李車在他面前橫過,他將身一躍,趴過了那輛行李車,身手敏捷絕倫。一到我身前,就發出了一連串古怪的聲音。幾乎一直一動不動的眼鏡猴,忽然動了起來,而且,還睜開它的眼睛,建一才伸出手來,眼鏡猴就向他撲了過去。
健一的聲音極嚴厲,看他的神情,像是恨不得狠狠打我兩個耳光:“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怎樣虐待它?”
我忙搖著雙手:“沒有人虐待它,它不肯進食,自從捕捉到它之後,它就一直不肯進食。”
建一直衝向餐廳,一面口中喃喃地咒罵著:“應該將世界上所有的獵人,全都用網、用陷阱、用獵槍抓起來,串成一串,罰他們步行穿過撒哈拉大沙漠!”
我們跟在他的後面,進了餐廳,健一幾乎是搶了一瓶牛奶,開啟了瓶蓋,將牛奶湊向眼鏡猴的口中。
我真的無法不佩服他,他一面輕抓著柔軟雪白的眼鏡猴的細毛,一面喂著牛奶。眼鏡猴的大眼睛中,露出一種極其感激的神采──我可以肯定這一點,很快,就喝完了一瓶牛奶,而且,立刻就在健一的懷中睡著了。
建一趕走了那兩個野生動物保護會的人員,和我一起上了他的車,直驅家中。健一是單身漢,他的住所,在一幢大廈中,當然凌亂得可以,而且,幾乎所有的空間,都種滿了植物,令得整個居所,像是原始森林。
一進門,他先將自己床上的一張毯子拉過來,整理成一個相當舒適的窩,然後,才將那頭小眼鏡猴放在這個窩中,輕拍著它,喉間發出一些古怪的聲音。那頭小眼鏡猴,也用同樣的聲音回答他。
然後,他取出兩瓶酒,拋了一瓶給我,留下一瓶給他自己,我們就著瓶口喝著酒,他一面將這幾天在忙些甚麼,和忙了之後的進展告訴我,我就立即告訴了他我的看法。
“對,情婦!可是他的情婦是甚麼人?他們在甚麼地方幽會?”健一一面說,一面用手指叩看額角。
我笑了笑:“我看不難查,瞞著妻子和情人幽會的男人,心理全一樣,第一,他不會使用自己的車子,第二,幽會的地點,一定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