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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早同你說,來了也是一個結果。爺爺沒了孫兒的訊息,有孫兒媳婦的訊息終覺安慰些。家中現在正需要你,紀二想必亦希望你回家瞧爺爺去的。”
唐糖振作精神,擦乾淚道:“寶二哥說的是,我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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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亦是草木皆兵的樣子,有腰牌入不得城門的官員多了去。多虧寶二爺英明,隨身揣了一厚沓緊急公文,不然唐糖連這個京城都回不來。
唐糖一入西院就發現紀方在同自己打眼色,心下即刻了然,紀鶴齡因為大門不出,想必是不曉得這世上發生的事。故而紀二這一陣的情形,他是不知道的。
老爺子很有心思地以唐糖打趣,劈頭便管她要出發去遂州時,說好帶回來的新人。
唐糖窘得要命:“二哥哥公務繁忙……”
“他自繁忙他的,老頭子我又不要看他,看你們母子就好。”
“……”
“糖糖瘦了,老二不定怎麼欺侮的你。”
“沒有!”
“嘿嘿,這麼說來老二待你很好了?老頭子眼最毒,糖糖,你自打進來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爺爺說的不錯罷,你二哥哥待你是不同的。”
“咳咳,爺爺……”
紀方噙淚望那祖孫二人聊天,安心轉身出去做事,紀鶴齡這才示意唐糖附耳過去:“紀方只當老頭子我是聾子瞎子,老頭子我耳聰目明得很!糖糖安心,老二再過三日即可歸京,訊息確實。”
唐糖驚望祖父,老爺子拍一拍她:“紀方以為老頭子我是個廢人,小子將他的傻貓都運回了書房,卻將你扔在外頭,我能不差人前去打探?那貓我見了一面,確有幾分呆相。”
“二呆……”
“總之糖糖凡事不要怪他,他待你的心……你日後便知道了。”
爺爺的手剛勁有力,拍得唐糖甚至有些痛,一顆心卻有些落定下來,忍淚道:“他不怪我就不錯了。”
紀鶴齡仍道:“若還是覺得怨他,糖糖只想想我這孫兒是枚情種啊,便捨不得再怨他了。”
唐糖本來還為他揪著心,一聽這兩個詞,笑又不敢,一時忍得胃都酸了。
冰凍的情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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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食不安又盼了三日,西京那頭的訊息未得,府上也無歸人至。
次晨唐糖再出門打探,卻從裘寶暘處得知,齊王早間已然歸了京,今天下午還會去參加什麼馬球賽。
馬球賽乃是京中盛事,逢單月中旬開賽,許多皇戚皆養了自家的馬球隊。此番西京大亂半月,方才得以平復,馬球賽居然雷打不動如期進行,世人皆以為盛世安穩,賭局投注的地方早就是人頭攢動。
今日下午開賽的這一場格外引人關注,乃是由齊王的馬球隊對壘梁王的馬球隊。
寶二爺分外激動:“哥押五十兩銀子買梁王勝。”
“他們還有心思玩馬球麼?”
寶二爺買了票便拉著唐糖一道觀戰:“為什麼沒有心思,馬球是馬球,爭端是爭端,又不用二王親自上場。”
唐糖只掛心一件事,卻沒有心思前往,裘寶暘勸說:“齊王最需要人捧場的時候,紀二即便回了,總不見得告辭齊王,專為回府瞧他的小媳婦罷?去了馬球賽方能見著他,信哥一回嘛。”
唐糖將信將疑跟著入了球場。京城人對馬球的狂熱真是難以想見,這些權貴的心更真不知裝的都是什麼,一方據說是平亂歸來的英雄,一方剛喪了舅舅。包廂之中二王緊挨著坐,不動聲色接茬演,一派兄友弟恭形容。
唐糖目光搜尋了一圈又一圈,卻始終未曾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再想要退出馬球場去,整個場子早已是人潮洶湧,連退路也尋不見一條。
馬場的太監揮旗開賽前,還特別替皇上宣了一條訊息,除夕夜的正午時分,這個場子將會有場加賽,今日的勝者,要對壘的是皇上的皇家馬球隊。整個京城的球客賭客皆是沸騰,山呼萬歲完罷,各自瘋狂吶喊著捧場球隊名號,久久難歇。
唐糖淹沒在醉生夢死的人群裡頭,球賽既沒興致也瞧不分明,尋人又不見,直至裘寶暘來喚她:“孃的,哥輸錢了!有人這是要作死呢,滅了人家的舅舅,今日又趕回來滅人家的馬球隊,真的以為這樣做很威風麼!”
“寶二哥您小點兒聲!”
裘寶暘不理:“怕什麼,你沒聽見?場子裡的賭客都在為梁王不忿呢,聖上也是太兄友弟恭了,送了臉去給人蹬鼻子往上攀。”
唐糖勸:“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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