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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手足無措。燕明山的女子不是妖豔惑人就是潑辣跋扈,性子直來直往,要什麼說什麼都坦率十分;江湖中的女子言行真真假假,虛來虛往,何曾對他真正氣惱過;尋常女子循規蹈矩,從來見不到他這類男子,自然也就無從接觸過。
算來算去,蜀玉是他第一個‘交往過密’的女子。偏生這個女子性子乖張,心思狡詐多疑。每一句話,都似溫柔一刀,明著是一套,暗裡又是一套。讓人看不透也摸不著。一不小心就要擔心是否會著了對方的道兒。就如現在,對方的傖然欲泣之後,倏然地夾帶猜測懷疑,他不知自己是該溫言坦誠還是冷言反諷。溫言坦誠於祁妄做來倒是手到擒來,冷言反諷才是唐烆地處事原則。
真要冷漠以對的話,對方比他更加善於利用人的弱點;諷刺,唐烆不早就領教過了麼!
斟酌半響,只能僵硬著脖子,低聲道:“對不起!”
蜀玉冷哼,絲毫沒有因為男子意外地妥協和一句道歉而緩和。
唐烆那空著的掌心乾燥異常,心中卻覺得些微怪異。相比對方氣惱自己的利用,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此時的心境。
以前,他可從未在意過世人的看法,也更加不屑一顧別人的處事方式。在他的心中,除了燕明山地教眾,就只剩下師傅和祁妄為重要之人。塵世中,任何一個人都難以讓他遞送一個善意的眼神,任何一件驚天動地之事都難以讓他牽動絲毫心神。
他何曾屈服示弱地道歉過?又何曾在意過別人的生死?更勿論被一個女子咄咄逼人審問。
現在,他為女子一聲冷哼,一個薄怒的眼神,而忐忑不安,千思萬慮。他明明已怒上心頭,卻要強制壓抑。他告訴自己不能讓對方誤會,也不能讓對方尋了由頭兩人再針鋒相對。他必須剋制自己的脾性,不反駁,不解釋。
這份理性,讓他處於弱勢,屈服於女子地橫眉怒視,妥協於對方地質問:“你要如何才能……原諒。”
蜀玉訕笑:“我一介小女子,怎麼敢與邪教狂徒制氣,更加勿論原諒了。”
唐烆沉吟著:“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武功秘籍,或稀世珍品,你要什麼我都可以贈你。”
蜀玉乾笑,隱藏在昏暗中的身子微微顫抖:“原來我是那等愛慕虛榮地女子。唐公子忘了麼,我蜀家可是豪門鉅富,什麼金貴之物我沒見過,什麼金縷玉衣我沒穿過,武功秘籍對我一個弱女子要來何用。稀世珍品,呵,你一個邪教之人,把玩過得珍品有我們商賈的多麼?”
她往前兩步,長長地雙色裙裾之下,雲頭素花鞋履踩踏中如泰山壓頂:“唐公子,你以前就是這般輕賤女子的麼。”
他輕賤了她?!
唐烆疑惑,繼而瞭然,抬首歉意地道:“我不是存心冒犯。”
說話中,炙熱地火堆中爆裂出一個悶響,光影錯落閃耀在男子臉頰上,一條傷痕從眼角一直傾斜到顎骨,突然望見,似那青玉影壁上被人惡意劈開的裂痕,深刻、觸目驚心。壁上破碎地紅梅花骨就是它地血珠,拭去了卻還殘留著腥味兒。
乍然望見,蜀玉被嚇得倒吸一口氣,再多地責難和刻薄都被他那刀傷給劃開界限。她清楚記得,如果不是她落崖之前的那一聲呼喚,唐烆也不會受傷。
換了別的人因為她的呼喚而無視面前的兇險麼?換了別人,會那般捨身,陪她落崖麼?爹爹不會,他只會驚秫地望著她落崖,然後冷靜地等待蜀家地僕人們趕過來,大家一起下山尋找她;佘嬌嬌作為好友,見到那番場景,肯定會呆愣好一會兒吧,之後再急切地呼喚龔忘,來尋她;秦連影呢?他會麼?他不會!那個男人,從來只關心自己的豔 遇,關心自己的名聲,他又何曾為了一個女子耗費過心神。
只有唐烆,毫不猶豫、馬上,跳了下來,陪著她,護住了她。面對這樣一個男子,她還能只顧自己的委屈,言詞犀利地去責備對方的利用,逼迫對方道歉妥協?那樣的她太沖動莽撞,太冷漠薄情,會導致她看不清現在的形勢。
在這深山老林的山崖之下,氣走了唐烆,她要如何生存?她的遭遇會怎樣?她還能平安回到蜀家麼?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千金小姐,孤身在野外,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個問題。
如果,能夠與唐烆和平相處下去,一切都迎刃而解。過去的那點利用和紛爭與未來的生存相比較,又能夠算得了什麼呢?
緊緊地閉著眼睛,那按在胸前的手緊了鬆開,又再抓緊。最終,眼眸復又睜開的之時,蜀玉的怒火被生生壓了下去,透著意懶心慵:“你利用了我,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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