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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我。”
靠在胸口的雙手緩慢放下來:“我們,恩怨兩消。從此,互不相欠吧。”
唐烆當然注意到了蜀玉的視線落在何處,手指沿著那刀傷的結痂撫下。沒有銅鏡,他不知道這傷口到底剮拉開多少,有多嚇人。淡淡地安慰道:“這只是意外。”
“天底下哪有那麼多意外!”蜀玉略微氣惱地嘀咕。人已從崖壁遮擋地黑暗中走出來,長長地影子對摺在空曠地洞穴中,疊加成橙色,暖暖地。
她一伸手:“你的那些藥瓶呢?可還在身上?”
唐烆呆呆地從角落地上勾起長衫,摸出幾個白玉藥瓶來,正是在蜀家之時他用過的幾瓶,還呆呆地道:“這傷不重,無需上藥。”
蜀玉息怒停瞋:“別以為你破相了,我就會對你負責。”
唐烆縮著手:“胡說什麼?”
“哼,我只是告知你。不管是救命之恩,還是這傷勢,都構不成要挾我以身相許的理由。”
唐烆窘迫:“你們這些千金小姐看多了野史雜戲,成天胡思亂想的。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嫁給我了?”
“沒想過最好。我可不是那些愚笨迂腐地世人,就算被你帶著私奔,被你抱著非禮過,也見過你的身子,也不會屈服於禮教,糊里糊塗地葬送自己的下半生。”
唐烆咳嗽一聲,這才發現他自己居然一直赤 裸著上半身。因為要用吸石吸出暗器,早就褪了衣衫。沒想到蜀玉突然醒了過來,他這般‘坦誠相對’地跟她對峙了這麼久。
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自己的錯漏。
也就因為這個錯漏,兩個人之間那一直存在的溝壑莫名其妙地拉近了些,遠遠地,也可看到對方各自釋然地面容。在那火焰的熱風吹拂下地笑靨,把心給熨燙著,熱烘烘的。
唐烆不知道何時已經進來了。
輕手輕腳地架起火堆兩旁的簡易烤架,再拿了兩個用木頭削成的大碗碟,將已經洗淨的穿山甲放在其中,又從乾淨棉布裡將野果倒入另一個碗裡面。長臂一伸,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截竹子。竹節兩頭完好,豎著中間被劈成兩半,將水倒入空心中。在從山洞頂上刮下來的藤蔓綁住竹節兩頭,中間之下正好是火堆。這般,就是燒水的容器了。
等到那水燒開了,這才將穿山甲整個放入沸水中,提著腦袋在裡面反覆翻滾幾圈,一邊用小刀削去外表的鱗片,皮衣,還有稀疏的細毛,等到全部刮洗乾淨之後,沿著脖子一圈整個切斷,讓其身首分離。麻利地將早就準備好的野果、蘑菇、野生薑等逐個塞到穿山甲地肚腹裡。等到都填滿了,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細如髮絲的——針,穿了——魚經?把獵物頸脖的口子縫合,然後再用一根削皮的光潔棍子從脖子穿到尾部。
蜀玉醒神過來之時,唐烆已經將穿山甲架在火上翻烤著。她望了望竹筒中被削下的動物鱗片:“這些還有用麼?”
“其中一半,稍後用油炸了,曬乾,再磨成粉末,外敷可以止血。另外一半熬湯,可以去你的風溼,解熱敗毒,破功行血,”男子神色平靜,卻瞧瞧注意著蜀玉的神色:“還可以治療夜驚之症。”
正挑出鱗片的手一抖,蜀玉頓了頓,依然繼續手中地事情。
最初的那幾日,她夜夜噩夢。不是夢到自己拖累了父親,讓他被世人嗤笑;就是夢到佘嬌嬌暴跳如雷地讓龔忘安排人手到處尋她;再來就是落崖的鏡頭重放。每一個噩夢都代表白日地思慮過重,一件件層層疊疊地壓在心底,輾轉難眠枯坐到天明的時候,也都沒有說起。
同一個山洞中,一直守著她的唐烆,又哪有不知道的呢。聽這穿山甲地藥效,指不定,是他特意去想辦法抓來,給蜀玉調理身子用的。
她低垂著眼眸,緩緩的道:“謝謝。”
唐烆收回目光,手中的食物突然沉重地讓人有點支不住。
蜀玉將鱗片都挑了出來,再倒掉髒水。將稍大一點的鱗片夾出來放在一處,剩下地堆在一起準備熬湯:“沒有油,如何烹炸?”
唐烆指了指一節新地竹筒,又遞給她一截削皮了的新木,放在竹筒裡架在火上烘烤。竹筒外皮地綠色逐漸被燒成藏青,筒中的木頭表面也因為熱氣升騰,而流出肥膩地黃油來。等到油水收集得差不多了,再拿走新木,將早就準備好的穿山甲鱗片放入油中翻炸。
鱗片炸得脆脆地,再拿去太陽下暴曬之時,山洞裡面已經是肉香滿溢。
唐烆一隻手熙熙梭梭地又摸出一個淡青色瓶子,在烤制地表皮嫩黃地獵物上撒了一些細碎粉末。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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