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事沾了些許粉色在紙上款款行走,或許是書寫時筆力太沉,淚水太多,墨痕蘸著淚痕滲透頁面,無法磨滅。某個黃昏,再去翻動,所有的舊事赫然眼前,愜意的、傷心的,在光影中重疊。
物已逝,人成各,今非昨。這樣的感慨不是多餘的,如同黃鶴歸去,站在空樓上為往事喟嘆,為前塵感懷。
也許至愛和幸福,是心靈的愉悅,如思念的蔓藤,枝枝蔓蔓纏繞在每一寸空間。宛若晨風中微顫的花瓣,只為一季,不爭朝夕,盈盈地開放,這一刻的美麗,一剎的溫柔,卻是真實的,伸手可以觸控到的。
有人說,人生如一盞燈,我們只是經歷了由盛到枯的過程。想起這句話,不由的想起另一句:人死如燈滅。心裡不是滋味,由盛到枯,由榮至衰,包含了多少情意,誰人能知?誰人知曉?好比鄰家的女兒,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一朝離去,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的悲傷可想而知。我想,以後的日子,去逝的女兒就是鄰家一生的至愛。想著,半晌寂寂無語,悵然。
黯然中,又讀潔塵的文字,散發著淡淡芳香的墨痕飄在字裡行間,想著成都多雨的季節,是否也有愛的痕跡飄過?不由的陷入沉思,又無語。這個七月,無端的愛上了潔塵,還有他的文字。
其實,對“我們每個人都是某人一生的至愛”這樣的句子,我一直不敢觸碰,怕自己心生悲憐,忍不住落淚。如同一件鐘愛的東西,太過完美,當有一天發現暇疵時,濃濃的失落襲來,直至厭倦。
誰是誰一生的至愛?愛有沒有永遠?滄海桑田,愛是否依舊在彼岸等待?沒人回答我,只有窗外的風低低地和,輕輕地唱,切切地吟。驀然,風將我的思緒打亂,一絲溫柔滑落在窗臺。霎時,無所思,無所戀。
半生緣盡半生滅。忙忙碌碌半生,總在傷感中度過,也曾抱怨生活無味,也知愛的甘甜、至愛無言,一張虛度年華的臉,透過塵世,將憂歡剝落,獨留無言的愛在人間。
愛也好,恨也罷,那些風裡來雨裡去的日子,默默的把愛留下,只待有心人感受它的存在。愛,不求回報,不計過失,於無聲中默默奉獻。家人、親情,朋友、摯愛,永遠都是我們每個人一生的至愛。
想及至此,明白,我們每個人都是某人一生的至愛,更多的是相濡以沫、相扶相持,患難與共、生死不離的真情。所謂“至愛”,大約就是這樣的情感吧。
六月,素心塵土
遠遠的,便聽到一耳的佛樂,隱約中,誦經木魚聲傳來。
這是第幾次登上北山,我已記不大清,每次登山,便會想起山上的寺院來。行走在清幽的山間小道,在忘我無我的境界裡穿行,身邊所攜的唯有一顆菩提心。目光所及之處,只有青山翠柏。這個時候,紅塵,似乎離我很遠,卻在其中沉淪。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步履不緊不慢。與身邊的香客不同,我不是為了上山敬香才登山的,佛經有云:“清淨心生佛,眾生皆般苦”佛在哪兒?佛在心中。上山敬香禮佛,和佛近在咫尺,卻心懷惡念,縱是天天拜佛誦經也無濟於事,魔,一樣也由心生。幸福與痛苦,善良與醜惡,一念之間。
北山其實沒有完整的寺院,之所以說它不完整,是因為古寺如今只剩殘垣斷壁,人們說,這是聖地,寺院被毀了,但靈氣尚在。於是,幾年前,幾位虔誠的居士捐資,在舊址旁修了幾間陋室,名曰:“禪房”。置辦了簡陋的傢俱,擺上佛像,置起香爐,漸漸的也有了一些名氣,香客們也多了起來。來這裡的香客,首先要在陋室裡先拜佛,然後,把香插到舊址旁的大香爐裡。但凡來敬香的人,都是帶著心願來求佛的,匆忙間,把心繫在佛祖腳下,蓮花座前,虔誠的祈禱後,飄然離開。心願許了,想必佛以慈悲為懷,會保佑,蒼天也會憐人。卻不知,眼中有塵三界窄,心頭無事一床寬。佛只懷恩,知足常樂的道理。
我甚少踏進禪房,每次上山,也只到舊址,在旁邊的石桌前小憩片刻,便悠悠地下山而去。近在咫尺的禪房卻少光顧,有時,會隔著門檻向裡張望,或向房內的老人討點水喝。老人臉上露著和靄的笑容,通常會提著暖瓶,端著大大的碗,在石桌前,一邊和你說話,一邊往碗裡不停的盛水。老人一臉的安祥,世間的險惡,在老人眼中,已是塵土,如拂落的微塵,無影無痕。想來,擁有一顆菩提素心,才能把茫茫紅塵置於世外,繁華喧囂視為塵土。
最近的一次上山敬香是在大年初一。每年的正月初一、十五元宵節,這裡人聲鼎沸,香客雲集,禪房的人會為大家準備午飯齋席,上完香,許完願,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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