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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經烏月離和景國兩國,因它蜿蜒如玉帶,河岸兩旁開滿美麗繁茂的鳶尾花,因此在烏月離有一個動聽的名字叫鳶帶河。在景國則更名為辰河,星辰日月東昇西落,辰落之河是為辰河。
當年,睿王率數十萬凱旋大軍為我入京的嫁車避讓,便是繞道辰河在南下至京城,思及當年,我心下五味雜陳。
行了一天的路,腳底已磨起紫紅的大水泡。
所有戰俘原地坐下休息,趁中午借水袋給我的烏月離軍士轉身的空擋,我抓起放在他身側的水袋便奔到河邊,他中午不願搭理我,此刻跟他多說也是無用,直接灌滿還給他便行。
將水袋沁入水中,冰涼的河水順著我的指尖流淌,舒服至極,眼看水袋已經鼓囊囊起來,背後卻傳來一聲呵斥:“誰讓你現在灌水!”我匍一回頭便見一道鞭影閃過,後背捱上火辣辣地一記,毫無防備之下我吃痛前傾,順勢落入河中。
渾身浸在冰涼河水中,猛灌了幾大口水我才浮上來,見得一個黑影躍入水中,水花四濺中抓住我的胳膊將我奮力拖回岸上。
“叫你們沒有命令便取水!”一個兇巴巴的景國軍士邊揮舞皮鞭便罵道。
我渾身溼透,和我一樣渾身溼透的烏月離軍士用背擋住皮鞭,將我護在身側,方才正是他救的我,也是他中午借水袋給我。
我側首看見他眼中隱忍壓抑的怒火,緊握雙拳已爆出青筋。突然他揮手將再次落下的皮鞭牢牢拽在掌心,回身怒視揮鞭之人。
那個景國軍士愕然一驚,隨即試圖拽動鞭子,罵道:“反了你們!”可鞭子仍牢牢攥在烏月離軍士掌中。
景國軍士一腳蹬來,周圍烏月離士兵已是群情激憤,紛紛挽袖擦拳。眼看便要發生一場暴亂,一銀甲銀盔的將軍疾步走向此處,高聲喝道:“住手!”
所有人徒然一驚,居然是個女子的聲音!來人是個女將軍,這聲音也頗為熟悉,似乎久遠之前我是同她相識的。
我死死盯著越走越近的她,神采奕奕的雙眼,黛眉彎彎,鼻樑挺直,不是當初那個在風荷苑單純善良的雪竹是誰?可雪竹又怎會出現在此?我震驚萬分。
“為何滋事?”她蹙眉問道。
“稟將軍,這兩個俘虜未等我軍將士在下游取水完畢,就擅自取水,汙了水源!屬下正在教訓他們......”景國軍士簡要說來。
女將軍步至我們面前,仔細看來,我急忙側首將臉隱在暗處。
“此事日後不得再犯!但他們即歸順我大景,便是大景子民,王爺下令要善待俘虜,責罰適可而止!你可聽清楚了?”
景國軍士低聲稱是,周圍的烏月離士兵仍舊不買賬,神情憤懣,但都坐回了原地。
我看著那女將軍離去的背影怔忪失神,這個時空給我製造了太多的驚奇,她究竟是不是雪竹?如果是,她又究竟是何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刺殺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日子我不是沒有過過。自來到草原,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讓我早已習慣在郊野宿營,但像昨晚這樣全身溼透後在春風呼嘯的曠野睡上一宿,後果自是相當嚴重。
當天夜裡我便發起了燒,渾身發抖,雖然身旁好心的烏月離士兵將自己本就不厚的衣衫脫下為我蓋上,我卻仍舊覺得滲入骨髓的寒冷。
迷迷糊糊熬了一夜,淺青的天方微現曙色,我們便被呵斥著起床。
我渾身痠痛不止,昏沉沉的頭幾欲裂開,幾乎沒有力氣站起。
昨天一直幫我的那個烏月離漢子見我臉色蒼白,關切道:“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卻發現連搖頭都變得如此沉重,他將水袋遞來:“你病了,喝點水!”
胃裡灌下涼水更覺難受,噁心欲吐。景國人已經催促著拔營啟程,他急忙將我攙起,我就這樣半走半倚地掛在他肩上。
上午的陽光暖暖地揮灑在遼闊天地之間。
大滴的汗珠順著他面頰滾落,他卻依舊牢牢扶住我,不時鼓勵道:“堅持住。”
堅持住,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不忍這樣拖累他,朝他微微一笑,便傾身往另一側倒去。他不料我突然放手,一個踉蹌沒抓住,我已重重撲倒在地。
許是渾身本已痠痛不堪,這下竟不覺疼痛。
他著急來扶我,我掙扎著不願:“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只會拖累你!”
他徒然一怒:“我們烏月離人豈是如此不顧情義的人?你快起來!”說話間便將我使勁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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