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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打量,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問道:“為何這麼看我?”
“你到底是誰?”他直視我眼底,步步逼近。見我不語,他轉而吩咐:“帶上來!”
一個著嫣紅窄袖交領袍衫的少女被踉蹌著推進帳內,她怯怯地看向我,隨即又小心瞄了一眼睿王。
“告訴我,她是誰?”睿王沉聲發問。
那個女子瑟瑟發抖道:“將軍饒命,我只知道她叫忽蘭朵,是倫格爾額王子......噢不,是倫格爾額的未婚妻......”
我一驚,疾步上前:“你胡說!我和倫格爾額已經解除了婚約!”
那女子瑟縮著傾身躲開:“你若不是,豈會守著王子幾天幾夜?他又豈會為了你連命都豁出去了......”
我怒急交加,倫格爾額如今已不在人世,我不準任何人玷汙他和我的關係!我揮手一巴掌扇去,那少女躲避不及,嘴角滲出暗紅血漬。
“夠了!”睿王一聲怒喝,隨即命人將那女子帶下,帳內惟留我和他二人,悽黃燭火將我們二人影子映照在帳上搖曳不止。
我依舊難平復胸中怒氣。睿王欺身走近,扳正我肩膀,深深看我:“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直視他深邃眼底,一時迷亂,我到底是誰?宇文韻玦,還是忽蘭朵,抑或沐素華?遂苦笑反問:“那你又是誰?”
你又是誰?是那個曾於危難之時救我的芳華園侍衛,還是那個與我訂立盟約的雄心藩王?如果此刻我還身在景國,認為自己是個景國人,那他在我心目中一定是馬踏瀚海的英雄,可此刻呢?
睿王愕然片刻,隨後依舊執著地盯我,大手直抓得我肩膀生疼:“告訴我!”
我倔強望他,他的眸中希冀與失望交替閃爍。
半晌,我凜然答道:“我,便是那個被你毀了家園和家的人!”
睿王漸漸鬆開我的肩膀,眼中灼熱漸漸淡去,最後變成一片冰涼的雪原。他冷冷看我,一言不發,猛然回身大步走出帳去。
夜晚的涼風趁掀簾的瞬間鑽入帳內,我被激得打了個冷噤,感覺心像一片無垠的瀚海,荒涼無邊,找不到方向......
“起來起來,快起來!”一大早便被守衛大聲呵斥驚醒。
我睜著朦朧的雙眼,在一片迷茫中被趕出了帳篷,清涼的晨風將我吹得幾分清醒。放眼看去,綿延不斷的帳篷邊上景國士兵都在忙碌著收拾營帳,看來,景國人已經準備拔營了。
一群群衣著豔麗華美的女子被一一趕上了馬車,那些女子多面容憔悴,不少還在掩面而泣。我明白這些都是貴族女子,或是達官貴人的妻妾或女兒,那些昔日的貴婦驕女如今面臨著獻給新主人的尷尬。
我踮腳努力伸長脖子,焦急地在她們中間尋找著,希望能出現幾張熟識的面孔。身旁的軍士已是不耐煩地催促我快走。
我不捨地回望,人群之中彷彿出現了哈戴的臉龐,可惜還未看清,我便被推搡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春風挾著花香和草香在天地間遊蕩,萬丈藍天湛碧通透,厚綿白雲悠然輕飄在廣袤無垠的青碧原野。藍天白雲下,一隊綿延不絕的人馬行進在瀚海碧野。
十幾輛押運烏月離貴族家眷的馬車塞得滿滿的,走在在隊伍中間,此刻正翻過那一道低緩的山樑。隊伍後方則是景國士兵押著戰俘徒步行走,我便夾在其中。清一色的烏月離男子中間只我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甚為引人注目,但那些人基本都不認識我,甚為驚詫的幾眼後便不再多看我。
行進半日,此時已近正午,太陽曬得我整個腦袋昏沉沉,腹中也早就空空如也,每邁出一步都覺得扯動了飢餓的那根神經。
遠遠的一個軍士騎馬沿隊伍旁高呼著飛奔而來,傳令休息進食。我才鬆了口氣。
掰開硬梆梆的餅塞到嘴裡,我卻被噎得直翻白眼,幾欲窒息。坐於我身旁的一個好心的烏月離俘虜將他的水袋遞給了我,我接過水大口灌下,水袋中的水已被我喝得所剩無幾,我不好意思地將水袋遞迴:“謝謝你,但是水沒多少了,到河邊了我再幫你灌。”
那個烏月離士兵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將水袋接過,依舊側對我而坐。
不一會兒,傳來啟程之令,不過片刻休息又得繼續跋涉,我無奈長嘆一聲。
金黃的落日將整片天地都灑上了一層金粉,厚綿的淺青雲朵被鑲上一圈金邊,遙遙看到一條玉帶蜿蜒在天際下,被夕陽照得粼光閃閃。
我們一路向南,今夜便紮營在河邊,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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