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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恐懼。他承認了,心情就平靜一些,腦子也清醒
一些。若是說老實話,那麼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主教的詛咒;他不相信兇手現在
已經在格勒諾布林,也不相信他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不,他還住在這兒,還在格
拉斯人中間,他隨便什麼時候還會幹壞事的!在八月和九月,裡希斯看到了幾個
被弄死的少女。那景象使他毛骨悚然,同時,正如他不得不承認的,也使他入迷,
因為她們都是百裡挑一的美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風韻。他從未想到,在格
拉斯有這麼多不相識的美人。兇手使他大開眼界。兇手的審美觀非常出色,而且
自成體系。不僅每次兇殺都同樣乾淨利落,而且在受害者的選擇上也顯露出一種
幾乎是經濟合理地安排的意圖。誠然,裡希斯並不知道兇手對於被害者有何需求,
因為她們最好的東西,她們的美麗和青春魅力,他是不能從她們那裡奪走的……
或者可以奪走?但是無論如何他覺得,儘管事情非常荒謬,兇手不是個毀壞性的
傢伙,而是一個細心收藏的怪才。假如人們不再把所有被害者——裡希斯這麼想
——視為一個個的個體,而是想象為更高原則的組成部分,以理想主義的方式把
她們各自的特性設想為融化起來的一個統一的整體,那麼由這樣的馬賽克彩石拼
成的圖畫無疑是美的圖畫,而從這圖畫產生的勉力,已經不再是人的,而是神性
的勉力。(正如我們所看到的,裡希斯是個對褻瀆神的結論並不畏懼的具有開明
思想的人。假如他不是從氣味範疇,而是從光的範疇來設想,那麼他離真理確實
非常近!)
假設——裡希斯繼續想著——兇手是這樣一個美的收藏家,正在畫著一幅完
美的圖畫,儘管這幅畫只是他腦袋生病而幻想出來的;另外,假設他同實際上顯
示出來的情況一樣,是個有最高審美觀和審美方法的人,那麼不能想象,他會放
棄構成那幅畫的最珍貴的組成部分,而這部分在世上是存在的,即放棄洛爾的美。
他迄今為止的兇殺作品_,缺少了她便一文不值。她是他的建築物的最後一塊磚
石。
裡希斯在得出這個可怕的結論時,正身穿睡衣坐在床上,為自己變得如此安
靜而感到奇怪、他的身子不再顫抖了、幾星期來折磨他的那種不明確的恐懼消失
了,並且讓位給具體而危險的意識:兇手的追求目標顯然是洛爾,從一開始就是:
其他一切兇殺只是這最後一次最重要的兇殺的附屬物。雖然迄今尚不清楚,這些
兇殺究竟有何物質上的目的,它們是否有這樣的目的_,但是最根本的方面,即
兇手系統的方法和理想的動機,裡希斯早就洞察出來了!他思考得越久,這二者
他就越喜歡,他對兇手也就越發尊敬——當然是馬上像從一面明亮的鏡子反射到
他自己身上的一種尊敬,因為他,裡希斯,畢竟是曾以自己細緻分析的理智識破
對手詭計的人!
假如他,裡希斯本人是兇手,具有兇手同樣狂熱的理想,那麼他也不會採取
與兇手迄今的做法不同的行動,而且也會像他一樣全力以赴,透過殺死美麗無雙
的洛爾,未圓滿完成自己的瘋狂事業。
這最後一種想法他特別喜歡。他能夠在思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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