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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她中等個子,端莊秀美的臉龐,眉宇間透露出青春和靈氣。還在北平女一中讀書的時候,她就被那裡濃厚的演劇氣氛所感染。學校逢年過節總要舉行演出,參加的不僅是學生,連教師工友都同臺演戲,這對天生就喜歡錶演的她來說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她成了班上的遊藝股長,把大部分業餘時間都放到排戲上,田漢的劇本是她們的首選。她多半演女角,在和扮演男角的女生對白的時候,常常要忍不住笑起來……
就在排演法國作家莫里哀的《心病者》的時候,她認識了一個叫餘克稷的北平大學理工科的高材生。這位臨時請來的導演,被眼前漂亮活潑的小姑娘吸引了,每週都要給她寫一兩封信。瑞芳躲在宅院二進門口,搶在第一時間從拉門鈴的信差手裡接過信來,讀著那些熱情的話語,她的心裡被朦朦朧朧的感情所掀動著,那時候,她還弄不清這是不是愛情,更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後來會和他發生那麼大的關係。
1935年秋,張瑞芳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北平國立藝術專科學校,因為沒有戲劇系就上了美術系。脫下了藍短衫和黑裙子,穿上了讓體型顯得更加秀美的旗袍,再也不用啃那些讓她感到頭痛的數學了,她的藝術才能如魚得水般地釋放出來。
那時候,三女兒張瑞珊還是一名中學生,她已經把名字改為張昕。和二姐不同她喜歡數學,一向功課全優,先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難考的、學費全免的北平師範學校,後又插班進入女一中,一年後即將報考清華大學。
在張家的女孩中,她顯得聰明文靜。我見過一張她中學時代的照片,她身穿白襯衫黑色長裙腳上一雙黑皮鞋,騎在一輛腳踏車上,齊耳的短髮在風中輕輕地飄起,夏天的陽光撫摸著她的臉龐,把她健美的身影留在衚衕長長的土路上,在她身後不遠處,是四合院的高臺階和厚實的大門。那張照片雖然有些模糊,看了卻讓人有些愛不釋手,老北平古樸寧靜的衚衕襯托著車上姑娘清純的笑容,讓看過的人不由地有種期盼,希望生活永遠像這個夏天一樣的單純寧靜陽光明媚。
那時候,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張家的三個女孩,就像是三朵正在綻開的花朵。她們雖然並沒有像母親最初希望的那樣學作醫生,但她們都有著自己的喜好,而且健康活潑,成績優秀,這足以讓作母親的感到欣慰了。儘管如此,埋藏在母親內心深處的創痛仍舊長久地沒有消失。每當父親的忌日,或是節日的時候,她總會病臥在床上,獨守著那份靜靜的思念和憂傷,在左鄰右舍的一片歡慶聲中默默地度過一天。這時候,孩子們就會非常懂事地不再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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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大院
很多年後,我曾經問過張昕,如果不是抗日,你們家會怎麼樣,你娘在含辛茹苦地把你們培養成人後會過上安逸的生活嗎?你們會安安穩穩地過完小姐的生活,成為醫生,或是別的職業女性嗎?你們會有什麼樣的生活、家庭和兒女?
張昕笑而未答,假設畢竟是假設,生活中的一切已經發生了,它不可抗拒地改變了一切,沒有假如可言。
就在那些日子裡,張楠開始帶人到家裡來,最先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的正是“一二。九”運動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黃敬(俞啟威)。
黃敬,出身於一個世代官僚家族,錦衣玉食的安逸生活並沒有使他沉湎不可自拔,相反這位貴族之家的“三少爺”從小就充滿著叛逆精神。他喜歡和下人談天,待專門伺候他的一個男孩如同手足。上大學之後,每逢假期回到家裡,傭人們就非常高興,跟他有說有笑。後來,他參加了革命,很少回家。暑假裡,穿一身白綢衫,戴一頂白草帽,回家住幾天就出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偶爾的機會,當母親在牌桌上聽人說起老三是共產黨時,驚詫的程度可以想象……
走進張家宅院的時候,這位傳奇式的人物已經是*北平地下黨的負責人了。他高高的個子,一張扁臉,鼻樑有些塌陷。人雖不算漂亮,但充滿著勇敢、熱情的眼神和擅長組織、講演的才能卻顯示了他的與眾不同。同來的還有彭真、姚依林、蔣南翔等人,這正是*北平市委的一班人馬,他們選中了這個僻靜又有著特殊身份的宅院作為保護,召開秘密會議。
大院就這樣變得神秘起來,張楠對家裡人只說是請同學來玩,私下裡她悄悄地告訴娘,是*市委要借他們家的地方開會。娘沒有反對,對長女的穩重、善良和有責任感,母親一向是放心的,她只是立刻在暗中採取了措施。她對長年住在家裡的姨媽說,女兒大了,要在社會上做事,和同學多來往以後路會寬些。為了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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