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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倒是不容易辯駁。
忽然林延秀身後轉出一個妙齡少女,嚷道:“湯大哥,你想辦法救宋先生一救,有人……有人想假公濟私……”林延秀上前拉住她,說道:“別胡鬧!”那少女哭道:“哥,你變了,你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為了報仇,想得王爺的歡心,就什麼都不顧了是嗎?”林延秀臉色大變,低聲喝道:“住口!不要再說了!”將她拉了回去。
原來這個少女便是林藍瓶,湯光亭見她身形憔悴,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不覺有些心疼,但他不方便在此時此地表現關心,於是便道:“照啊,你瞧,連林姑娘都知道我所言非虛,所以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把王爺的事辦了,長劍門要不要歸併的事情,你們自己在去慢慢談。”
那薛遠方此時再也忍耐不住,脫口說道:“你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什麼‘依你之見’?”話沒說完,手中長劍已經直指而出,竟直往湯光亭的門面刺去。
這薛遠方再怎麼說也長了湯光亭一輩,他自恃身分,原來這一劍只是想刺到他眼前三寸之處,然後再忽然頓住,只要能嚇得他當場屁滾尿流,那麼他之前所說的一番話,自然也就失去公信,說不定他嚇得抱頭鼠竄,正好一舉除掉這顆礙路的石頭。
為怕焦贊橫加干預,薛遠方這一劍出劍之前毫無徵兆,出劍之後又急又快,焦贊待到驚覺,除了大吃一驚之外,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當”地一聲清響,湯光亭右手不知何時抽出背後長劍,執劍在手,氣定神閒地站在一旁,而薛遠方則是右手發麻,一臉驚愕地不敢置信。
湯光亭故作輕鬆地笑道:“薛道長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我有沒有資格置喙,自有王爺評理,犯不著想殺人滅口吧?”焦贊這時也回過神來,連忙道:“薛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真的想要人命吧?”那薛遠方偷襲是事實,但他根本無心傷人的話,此刻卻說不出口,還真是啞巴吃黃蓮。面對兩個人的質問,心中是又驚又怒,但是漲紅了臉,不願多說一句。
湯光亭得理不饒人,更道:“由此可見,薛道長也是認為於理有虧,這才會動了殺機吧?不過好可惜啊,這一劍殺不了我,這嘴又長在我身上,只怕從此也停不了口了。”玄璣冷冷地介面道:“湯兄弟這麼說,是執意與我作對囉?”湯光亭道:“我不是與真人作對,而是奉了王爺之命……”玄璣阻止他,說道:“王爺也授權我全權處理此事。既然我倆都身負王命,就不要再提王爺兩個字。我只問你,你是說你管定這件事了,是嗎?你可得仔細考慮清楚了。”
湯光亭知道玄璣要他將公事擺在一邊,只論私誼。自己若是不從,那就算從此結下樑子,而且今天日落之前,趙王爺這張牌,也暫時失效了。
說起來,湯光亭與長劍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而之前與無極門的衝突,也是因為楊景修的關係而起。按理,他之所以會來江西長劍門,為的只不過是要找梅映雪,或甚至是林藍瓶,實在沒有必要在這個關節上多惹無極門。
湯光亭目前的心態,的確是做如此的考慮,但是他滿腦子的英雄俠士主義也同時作祟,尤其林藍瓶剛剛才哭著對他做出請求,而在林藍瓶面前轉變形象,成為一個真正的大俠,一直是他的願望。
湯光亭沒有這樣的經驗,所以他想,如果是楊景修在這兒,他會怎麼做呢?他當初獨自一人招惹無極門上下,為的只是路見不平,又跟何人有啥相干?所謂威武不能屈,就是用在這個時候吧?
這樣的念頭在湯光亭的腦海中匆匆閃過,心中已有了主意。於是便道:“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無極門在江寧地方,欺騙占人田產,誘拐良家婦女,強搶豪奪,偷矇拐騙,簡直是無惡不作,像這樣的門派,連像我這種在鑄劍山落草當強盜的三流腳色,都不屑與之為伍,長劍門在江西好大名聲,如何肯與你合併?玄璣道長身為一門之長,不思振作整頓,改邪歸正,竟還狐假虎威,要脅他人受你擺佈?道長受朝廷賜封‘真人’兩字,難道不覺得居之有愧嗎?”一番言語,咄咄逼人,好不容易一口氣說完,雖然心兒砰砰地猛跳,但是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
無極門門人聽他說完,各各面有怒容。玄璣冷冷地道:“你滿口胡說八道,壞我名聲,光此一項,就足以治你死罪。”湯光亭豁了出去,哈哈笑道:“哎喲,人家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現在反而是真人只說假話,難怪我義兄要說,所謂無極門,就是無恥之極。”語調一轉,續道:“無極門人將我義兄好好男兒,關在地牢裡,折磨得不成人形;真清道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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