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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俊之見他顧左右言他,不覺有氣,又見梅映雪容貌秀麗,道袍領下頸項白皙,不禁動了疑心,說道:“那麼這位道兄呢?你們兩個是師兄弟呢?還是師兄妹?”伸手疾抓,要將梅映雪的道冠拉下,梅映雪見他動手,上身後仰,道袍底下飛出一腳,逕踢甘俊之的手腕,又急又準,手段高明。
甘俊之輕輕“咦”地一聲,手掌一翻,便要轉去抓梅映雪的腳踝,只見梅映雪的身子急拔而起,竟然在這喘息之間,凌空踢出第二腳。甘俊之吃了一驚,連退三步,“唰”地一聲抽出配劍,說道:“你這不是道家的功夫。”梅映雪道:“你懂個什麼?”話一出口,現出了女聲。
甘俊之哈哈笑道:“原來還是位仙姑啊,打扮成這個樣子,混進英雄大會來幹什麼?”梅映雪道:“這是英雄大會嗎?我瞧是狗熊大會吧?”
兩人剛剛的這一番拳腳往來,早已吸引了不少目光從擂臺上轉移而來,梅映雪的這一句“狗熊說”,立刻引來不少噓聲,有人便道:“瞧你這個道姑女扮男裝,跟一個道士東拉西扯,曖昧不清,揹著師父在外頭,偷偷效那世間男女,陰圖苟且之事嗎?”
這話才剛說完還是熱的,“啪”地一聲,一道黑影打中那人的嘴巴,那人嘴一張,“哇”地一聲,吐出了幾枚牙齒,下巴襟上鮮血斑斑,臉上淚水鼻水齊流,他的神色顯然是在說他又痛又吃驚,嗯嗯啊啊還想說些或罵些什麼,卻已是含混不清了。眾人都是一驚,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甘俊之待瞧清楚這道黑影原來是條細鐵煉時,忽然想起自己曾見過這般兵器,說道:“原來是你,想不到你居然敢回來。”他那天受了莫高天一腳,傷勢不輕,一直休養到這幾天才剛好,讓他錯失了高智陽推薦跟隨趙光義的機會,一股怨氣正無處可發,想這梅映雪當天與莫高天的樣子相當熟稔,正好找她算這筆帳,續道:“那個自大老人躲在哪裡?想躲一輩子嗎?”
梅映雪道:“你明知他不在這裡,故意大聲嚷嚷,想嚇唬一個姑娘家,這樣也配稱得上是英雄所為嗎?”甘俊之“哼”地一聲,道:“他若沒來,你今天便是插翅也難飛了!”長劍一抖,斜划過去,梅映雪見他這一劍樸拙中蘊含機巧,是十分高明的劍法,頭一低,從一旁竄了出去。
甘俊之挺劍追去,梅映雪左閃右躲,卻始終不出手。甘俊之又進了幾招,說道:“你是不屑與我動手呢?還是根本緩不出手?”梅映雪伸出右手食指在臉頰上一刮,說道:“哎喲,好大的口氣啊,真是不知羞,我緩不出手來?你的武功有那麼高嗎?”心道:“看來看去,他的劍法倒是沒什麼破綻,我不如以快打快,擾他一陣,說不定會有所收穫。”
那甘俊之臉上一紅,心想多說無益,劍鋒一轉,喝道:“看劍!”梅映雪道了一聲:“好!”身子一閃,忽然使了一招“旱地拔蔥”,身子凌空越過眾人頭頂,飛身上了擂臺。那擂臺上本有兩個人正在激鬥,見天外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盡皆罷手後退。甘俊之接著飛身上臺,湯光亭見狀,也急忙一躍而上。
甘俊之用劍尖指著梅映雪,說道:“你不跑了嗎?”他這時也認出了湯光亭,知他是個混小子,沒把他放在心上。
梅映雪道:“不跑當然可以,不過只是死纏濫打,那沒意思,總要有點規矩。”甘俊之道:“我就是要擒住你,要什麼規矩?”梅映雪笑道:“你抓我幹什麼?真不害臊。”甘俊之正色道:“莫高天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你和莫高天是一夥的。”梅映雪道:“莫高天與你有仇,那你去找他去啊,賴我做什麼?王爺,你說是不是?”說著妙目流盼,看向臺下,原來趙光義在張蒼松與康永疑的護衛之下,已經來到了前面。
趙光義笑道:“冤有頭,債有主,姑娘所言甚是。”甘俊之滿臉尷尬,囁嚅道:“王爺……”丁白雲站在一旁,也認出了湯光亭,連忙上前道:“王爺,這兩人之前大鬧筵席,是與人專唱反調的頑劣分子。不如叫人拿下,免得他們又破壞了這一次的英雄大會。”回頭道:“來人啊!”趙光義阻止道:“且慢!”
丁白雲急道:“請王爺三思。”趙光義充耳不聞,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幾步,滿臉堆笑,說道:“姑娘,那依你而言,便當如何?”梅映雪亦笑道:“我人既在這個擂臺上,要上來挑戰的,當然就得遵守打擂臺的規矩。”
張蒼松道:“姑娘,我們這可不是打什麼擂臺,你想玩耍的話,可找錯了地方。”梅映雪道:“不是嗎?那他們這一群人打打鬧鬧,打了半天也沒看見有人流血受傷,打得太客氣了吧!”趙光義插嘴道:“姑娘難道覺得要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