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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儀式過後便是吃長壽麵,翠芝眉開眼笑地端了碗麵條來遞給貞娘,那幸福勁兒就像是她自己的孫女兒滿週歲似的。吉祥吃過麵條後,賓客們這才開席,熱熱鬧鬧地吃到晚上才罷休。
趙老爺和趙夫人忙得腰板兒都要直不起來了,然而對吉祥來說,卻是巴不得天天都滿週歲,天天都有人來送禮。吉祥喜好黃金的訊息早就傳開了,又知道她是探花郎最最疼愛的外甥女兒,要巴結探花郎便要巴結吉祥,於是眾人投其所好,送的東西全是金燦燦的:金鐲子,金鍊子,金鎖子,金葉子,金裸子,金彈子,金釵,金豬,金狗……這些黃金製品,雖然不重,但對於一個女娃兒的週歲禮來說,已經算是大禮了。
當張福把禮金冊子和裝禮金的箱子交給趙老爺,趙老爺又轉交給貞娘時,貞娘驚得險些將冊子掉到地上,冊子上的東西有許多是她連見也沒見過的。待開啟箱子被晃得眼暈後,她遲疑地對趙老爺道:“爹,這些東西會不會太貴重了?會不會給哥哥惹麻煩?”
趙老爺輕哼了一聲道:“你只管收下,不會惹什麼麻煩。”
趙老爺是個斂財有方的人,否則也不會只當了幾年的官便積下許多家業,而且還沒有半個人覺得他是貪官,相反的,凡是認識他的人,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覺得他是即正直又善良的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好官。做官能做到趙老爺這個境界的,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他說可以收,那便是可以收的。
貞娘把黃金做的小物件都拿了出來,另外拿了個雕花的花梨木盒子裝起來,又在外頭加了把銅鎖,把鑰匙串起來,給吉祥戴在手腕上。其餘剩下的銀兩與銀票又裝回箱子,還給了趙老爺。趙老爺自是不要,貞娘卻道:“哪有一家人卻有兩家賬的道理,這些銀子還是爹爹安排吧。”
趙老爺想了想覺得也是,若執意不收,只怕貞娘會傷心,於是爽快地收了。
此後,吉祥變著方兒的想讓趙老爺給她請個先生,可是,就算她表現得再聰明再天才,也沒有哪家會給一歲大的孩子請先生,請奶孃還差不多。至於買書,更是不可能。在大人們看來,一歲大的孩子要書,無非就是用來撕的,這個年頭的書可不便宜,錢再多也不能這樣糟蹋。於是吉祥為自己制定的早教計劃徹底落空流產。她不得不繼續假扮天真,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週歲過了幾天後,吉祥為了配合她這個年齡的發育狀況,開始學著走路了,磕磕碰碰,東倒西歪。不過,這卻不是吉祥裝出來的,腦子再好使也指揮不動小胳膊小腿。短手短腳以及缺乏平衡感帶來的負面作用,使得她摔倒無數次。這樣一來,吉祥原本想用來補充精神文明的時間便大部分都用在了練習走路上面。待她走得稍微熟練一些後,貞娘便不再親自牽著她走路了,而是在一旁看著,由小春牽著吉祥在小院子裡走走。
學走路難免會跌倒,吉祥跌倒後自己爬起來時,卻發現小春嚇得直髮抖,一張小臉兒蒼白得可憐。
“不疼,真的。”吉祥用肥肥的手拍拍自己的膝蓋,然後安慰小春。的確不怎麼疼,天冷了,穿得厚實。小春又睜大了圓圓的眼睛,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吉祥有些想笑,心說到底是小孩子,見別人摔倒也會哭,於是立即很有一種自己是大人的成就感,從懷裡掏出小手帕,遞給小春,還安慰道:“小春不哭,真的不疼。”
小春畢竟是小孩子,儘管之前翠芝已經教過她做下人該有的規矩,但她還是不太明白什麼叫做“主僕之分”,什麼又叫做“做下人該守的規矩”,所以見吉祥遞過來手帕,也不客氣,拿著就抹起眼淚來,還委屈地解釋道:“小小姐摔倒了,我以為我會捱打。”
吉祥咯咯笑道:“我是自己摔的,怎麼要打你?”
小春歪著腦袋問道:“不打麼?我弟弟自己摔倒了,我娘都要打我的。我弟弟見我娘打我,也要打我。棍子不小心打到頭了,我只是笑了他,我娘也要打我。”
吉祥眼眶有些發酸,心想如果自己還留在李家,搞不好命運會比小春還悲慘,想了想後,她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一定不會的,吉祥在心裡肯定,因為貞娘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遭到不公平的對待。像貞娘這樣柔弱溫婉知書達理的女人,為了保護自己剛出世的女兒,做出自請下堂的舉動,需要何種的決心和勇氣,真是難以想象。想到貞娘為保護自己做出的犧牲,吉祥就覺得喉嚨裡好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
“只要你不是故意犯錯,我娘就不會打你。”吉祥很肯定地說,然後又轉頭問貞娘:“娘,是不是?”
貞娘正坐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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