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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早地經歷了一些強烈的體驗。從19歲到23歲我接受了高等教育,這無疑是極好的教育,但也非常磨人。”
“戰爭期間你很不幸吧?”
“不算很不幸。當時我很激奮、無奈,恨不得自殺。恐慌驚嚇多了也就不在乎了。實際上和其他千千萬萬的人一樣,我有時會大發雷霆,有時喝得酩酊大醉,發酒瘋,然後去殺人,去放肆地縱慾;這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感情自我虐待,一個人做了這一切,到了這種地步,只剩一種極端無聊,煩躁不安的心態,而且一直給以後的生活投下陰影。可別以為我在佯裝自己有多麼可悲,總的來說我還是夠幸運的。不過,那的確就像到了一所很糟的學校,要是你有心思還是能夠找到很多樂趣,只是時不時來一次精神上的折磨,所以並不真正開心自在。我以為我比大多數人要更明白這一點。”
“那你還繼續你的學業嗎?”
康維聳一聳肩說道:“也許激情的枯竭就是智慧的開端,要是你想纂改這句格言的話。”
“我的孩子,那也就是香格里拉的信條。”
“我明白,它讓我如此地感到舒心自在無拘無束。”
他說得一點都不假。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漸漸感到一種讓身體和心靈都滿足的感覺:像佩勞爾特、亨斯齊爾還有別的喇嘛一樣,他正沉迷在香格里拉富有魔力的理念之中,而且已無法逃脫;藍月亮征服了他。
在一片無法接近的純淨的包圍之中,雪山泛出熠熠的光芒。他的目光從山頂移向那鬱鬱蔥蔥的山谷,滿眼是一幅無與倫比的壯麗畫圖。當他聽到菏花池對面飄來古琴清越而單調的音符,感到一種曠世絕美的音韻和奇現交織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己悄悄地愛戀著那個滿族小姑娘。他的愛不需要什麼,甚至不需要回報;這是心靈的奉獻,這隻能給他的情感世界增添一些回味。在他的眼裡她是一切美妙和脆弱的象徵,她那風姿秀逸的謙遜連同她纖纖玉指在琴鍵上的觸碰都令他心中產生一種溫馨而親暱的感覺。有時他會用一種她能夠接受的方式向她表達愛慕之情,和她隨意地聊聊天;可她絕不透露自己微妙的內心深處的隱秘。從某種意義上講,康維也不希望把這誘人的面紗捅破。他突然悟到這很有希望得到的寶石只有唯一的條件——他需要時間,而他有的是時間,有等待任何他所希望發生的事情的時間。在這樣的時間裡一切熱望都會在註定要得到的滿足中漸漸平息。一年甚至十年之後,仍有時間,這樣一個美夢浮現在他的心底,他為此感到幸福。
之後,時不時地,他走進另一種生活,去面對馬林遜的焦躁不安;巴納德的熱心親切;布琳克羅小姐的自負和固執。他覺得,要是他們都像他一樣瞭解事情的始末那該有多好。像張那樣他也估計得到那個美國人和修女都不難說服。有一回巴納德還說過那麼一句讓他樂不可支的話:“你知道,康維,我不敢說這不是個很適合居住的好地方;我當然想到我再也看不到報紙和電影了,不過我覺得一個人是可以適應任何條件的。”
“我認為應該能夠。”康維表示同意。
他後來得知張曾帶巴納德去到山谷裡頭,按他自己的需要,像個“夜貓子”去享受這個地方能提供的消遣娛樂。馬林遜聽說此事後,更瞧不起他了。“越來越不像話,”他先是朝著康維然後轉向巴納德開始理論,“當然,這不關我屁事,不過,你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很好地適應回去的旅途,這你應該清楚。送貨人兩星期之後就到,據我瞭解到的情況看,回去的路途不會像開著汽車兜風那麼好玩。”
巴納德平靜地點點頭,“我想也絕不會如此。”他答道,“至於保持健康的問題嘛,我覺得比前些年好得多。我每天部鍛鍊,我不太擔心這個,山谷裡的那些非法酒家沒有讓你走得太遠吧。中庸之道,你知不知道是這個社會的座右銘。”
“是呀,我一點也不懷疑你一直在設法尋找適度的樂趣。”馬林遜尖刻地說道。
“沒錯,我是尋歡作樂去了。這裡的設施可是投合了各種口味,某些人就喜歡上彈鋼琴的那個小仙女了,不是嗎?你可不能責怪人家有什麼瘠好嘛。”
康維沒有出聲,可馬林遜像個小學生似的急紅了臉,“當他們的爵好損及別人財產對你可以把他們送到監獄中去。”他厲聲吼著,已是怒火心中燒,失去了理智。
“那當然,如果你能抓到他們。”這美國優和藹地咧哄而笑。“先到這,我有件事必須立刻告訴你們,言歸正傳,我打算先避一避那些送貨人。他們到這裡是很有規律的,我要等到下次或者再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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