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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家和探險家,但都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他們總離不開實實在在的現實生活的磨頓與滋養。希爾頓的小說與洛克的紀實散文對那些壯美的自然景觀的描寫也有很接近的地方,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請看希爾頓對卡拉卡爾的描寫:“他的視線被不可抗拒地引向山谷的正前方,就在那裡凌空高聳著一座雄偉的山峰,在月光的朗照下閃爍出熠熠的輝光,在他的心目中,這該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的山峰……前方構勒出蒼白的三角形,這金字塔式的山峰又呈現眼前,開始是灰色,接著換成了銀色,後來,太陽最初的光芒吻了上來,這頂峰競妝點上粉色的胭脂”。再看洛克對貢嘎山雅博雅峰的描寫:“走進寒冷、灰色的黎明,但見前方萬里無雲的天空下,一座無與倫比的金字塔——雅博雅傲然挺立。這是我所見過的最美妙絕倫的山峰,墨綠色的天幕下,那座冰雪金字塔呈現出灰色,然後又換作銀色,但後來,當太陽最初的光芒吻了上來,雅博雅的頂峰塗上了一溜金黃。”真是同出一轍,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呢?然而我們不能說“卡拉卡爾”就是“明雅貢嘎”,因為洛克在《國家地理雜誌》上介紹過的金字塔式的雪山不止貢嘎山和阿尼瑪卿兩座,他還用不少的篇幅和大量照片對麗江玉龍雪山和麗江壩子做過細緻、生動的描述,在《穿越亞洲之大江峽谷》一文中對三江並流區的虎跳峽、德欽梅里雪山卡格博峰等奇山險峽景觀做了配圖介紹。而無論怎樣,玉龍雪山和麗江壩子是天涯孤旅的洛克大半輩子的“家”一推一的心靈歸宿,結合整個“香格里拉”的意境,卡拉卡爾應該是以上這些山峰的綜合。
三、關於藍月谷之謎:小說中那一隅“被群山擁圍的,出奇的肥沃富饒的”人間樂士被作家冠之以“藍月谷”這樣一個夢幻般的名字,其寓意在前面已經作過說明。“藍月谷”聽起來給人一種“海市蜃樓”的玄妙感覺。那麼這樣一個山谷果真像“藍色的月亮”一般沒有存在的可能嗎?實際上,只要仔細閱讀小說就可以發現,所有串連故事情節的環境場是當中,作家對藍月谷的描畫是最清楚、明確的,幾乎就是寫實的,從山谷的輪廓、地理面貌、氣候。物產,到農耕區域的大小範圍;從地質結構到水利灌溉系統的佈局;從人文環境的特色到居民的文化、婚俗、性格特點、民族服飾,作品都有所涉及,卻都點到為止,留有讓讀者猜測聯想的餘地。
四、關於香格里拉喇嘛寺之謎
“一片色彩紛呈的亭堂樓閣緊緊依偎著山腰。它絕對沒有萊茵蘭城堡那種陰森可怖,令人討厭的做作,而以一種花瓣似的精美與雅緻巧妙地鑲嵌於懸崖之上,顯得富麗而又高雅。”這就是小說中香格里拉喇嘛寺的外景;主人公康維注意到屋頂上蓋的是藍灰色的瓦片,寺的上萬樹有灰色的岩石稜堡,遠處的背景是光彩奪目金字塔——卡拉卡爾的銀峰雪壁。當他從寺的附近展望“藍月山谷”之時,有一種“終於來到世界的某個盡頭和歸宿的感覺”;這喇嘛寺佈局非常巧妙,使人有“進入到一幅風景畫圖中”的感覺,那裡有大小不一的樓閣亭謝,還有清池荷花,並被“獅子,龍和棋磷”等具有中原漢族審美文化特色的動物雕像所裝飾——完全是一座頗具園林藝術水準的花園式的喇嘛寺,這給讀者一種強烈的印象就是這種寺廟建築風格結合了藏區喇嘛寺的莊嚴、肅穆的內景結構和中原地區傳統園林建築的外景佈局——體現著漢藏寺院建築文化相互交融和滲透。那麼現實當中這種漢藏文化交融的例項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呢,毫無疑問也是在滇西北。
約瑟夫·洛克在1910年到1931年之間曾以非常寫實的手法在他發表在《國家地理雜誌》的文章上描繪過麗江。永寧、木裡、迪慶,還有甘肅省卓尼,拉加等地的喇嘛寺並配有生動的照片,其中有一幅為“南江芝山上的禍國寺”別具一格,突出了其精美,巧妙的外景佈局。即使最具想象天才的作家,也不可能憑空臆想出任何可以“亂真”的事物來。希爾頓筆下“香格里拉”喇嘛寺的原型無疑來自治黨的文章和照片。當然讀者也完全應該看出,作家用自己的豐富想象給“香格里拉”寺加進很多虛構的成份,比如:中央供暖裝置,現代化的浴缸,各種手工藝術珍品,藏書極豐的圖書室,擺放著鋼琴的音樂亭,莫扎特和肖邦的名曲等——作家正是投合了西方人的品味,讓“香格里拉”應有盡有,那麼希爾頓與洛克到底有沒有謀過面,談過話呢?
在小說的後記中,作家已借用小說中的一個人物“作家盧瑟相”之日作了暗示:“我有幸碰到一個美國旅行家…俄問他有沒有可能找到康維所描述的那樣一個山谷,他說不能說沒有可能,但從地理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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