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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過分抬舉的話,‘謝天謝地,盧瑟福,’他說,‘你真有想象的天賦啊。’過一會兒,我起身穿好衣服,勸他也穿好衣服,然後,兩個人一起來回在甲板上散步。這是個寧靜的夜晚,繁星滿天,而且也很暖和,大海看上去一片蒼白而粘膩的樣子,彷彿是凝結起來的牛奶。要不是因為機器的轟鳴震動,我們簡直就像在廣場上漫步了。我讓康維繼續自由地講述他的故事,也沒有提任何問題。將近天快亮時,他就開始不停地講,滔滔不絕,等他講完時,已經是吃早餐的時間,太陽也升得老高了。
“我說‘他講完了’並不是指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告訴我更多的事情,在後來的一天一夜裡他還補充了很重要一些情況。他很不愉快睡不著覺,於是差不多一直都在不停地講。第二天半夜時分客輪按時到達舊金山,那一夜我們都在客艙裡喝酒敘舊;大約10點鐘他出去了,這一去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你該不是在說……”我腦海裡閃過一幅自殺的情景一月附平靜從容的自殺場面我曾在從聖頭島到君王鎮的郵輪上見過。
盧瑟福聽後大笑起來,“噢,我的上帝,不,他可不是那種人。他只不過是乘我不備溜掉而已,要上岸那是夠容易的了,但是,要是我派人去找的話,他一定會發現要避開跟蹤是很難的。當然,我的確也派人去找過他,可後來得知他千方百計地上到一艘向南航行到斐濟運送香蕉的貨船上當了船工。”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再直接不過了,三個月之後他從曼谷寫信告訴我的,信裡還附了一張匯票,說是為償還我為他花費的一切,他在信裡向我表示了謝意並說他很好,還說他正打算去西北方向進行一次長途旅行,就這些。”
“他是什麼意思?”
“是呀,這太含糊了,不是嗎?有很多地方都在曼谷的西北方向,就連柏林也在曼谷的西北方向嘛。”
盧瑟福停下來,把我的杯子添滿,也把自己的杯子滿上。
“這是個離奇的故事,或者是他故意把故事講得如此離奇,我無從所知。音樂曲子的來歷固然令人迷惑,可更讓我不解的是康維是如何神秘地來到那家中國教會醫院這件事。”我說出了這一想法。盧瑟福回答說:“事實上這是同一問題的兩個方面。”“那麼,他到底是怎樣來到重慶的呢?”我問道,“我想那天晚上在輪船上他一定告訴過你了。”
“他是說了一些情況,可我覺得很荒謬,我已經給你講了這麼多,剩下的就得保密了。只能告訴你那是一個相當長的故事,在你去趕火車之前,恐怕講個大概都來不及了。不過,還巧,還有個更方便的方法可以補救;我對自己搞文學創作這一行當並不太自信,可康維的故事的確深深吸引了我,令我反覆咀嚼品味,於是我開始把我們在客輪上所談的東西簡略記錄了下來,所以我不會把細節忘掉,後來,這個故事的某些方面開始佔據了我的創作思維,有一種衝動驅使我更進步,把支離破碎的片斷組織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這個,我並不是說我虛構或者篡改了某些成分,他所給我講的一切當中已有足夠的素材,他講話很流利,而且很有描述環境氣氛的天賦,還有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理解他。”盧瑟福說著,起身取來一個公文包,從裡邊拿出一像列印好的手稿。“給,這就是,這麼說吧,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你這麼做,意思是木是認為我並不會相信這個故事呢?”
“噢,話可別說得那麼早,不過請記住,要是你的確相信,那它將符合特圖利爾的著名理由——你記得不?——天下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也許這種辯證不算太糟,請告訴我對於這一切,你有何想法。”
我帶上這些書稿,在去奧斯登的快車上讀了其中的大部分。我本打算回到英國後寫封長信並把稿件寄還給他,可是耽擱了幾天,我還沒把信寄出去,卻收到盧瑟福的一封簡訊,信上說他又要四處漫遊了,在幾個月內不會有個固定的地址,他說是要去到克什米爾,也就是“東方”。這我並不覺得奇怪。
正文 第一章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7…11…22 3:21:28 本章字數:9948
5月中旬的巴斯庫,局勢變得更糟。到20號這天從白夏瓦安排到巴斯庫疏散白人居民的空軍飛機都已抵達。
需要疏散的人約有80來個,大部分都安全地乘軍用運輸機飛過了群山眾壑。有幾架式樣不一的雜牌飛機也投入此項遣送任務之中,其中有一架小型客機,是印度禪達坡邦主借給空軍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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