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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女人,幽靈般地從我身後出現在我旁邊,望著她遠去的方向,懶洋洋地問我,就像自言自語:“為什麼不告訴她,你什麼也沒做?”然後她沉吟了一會,轉過頭又說了一句話。她說:“今晚在酒吧,我見過她。”
(下)
是我想要離開她的,不是嗎?這樣的結果不正是我想要的?我剛回到家,手機鈴響。我看了下來電顯示,猶疑了幾秒,然後按下接聽鍵。她在電話那頭依然沉默。我意識到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我還會給她一個解釋,覺出一種不甘心的絕望從她細細的呼吸聲中隱隱穿透。心臟博動如鼓,渾身血液又開始躁動,我想大聲喊叫,我想告訴她我這些天是如何分分秒秒在思念的煎熬與折磨中度過。可是我的舉止卻作出了截然相反的回應。
我的聲音變得極其刻薄和尖銳,許大小姐,你今晚不是什麼都看見了?還不夠嗎?你放過我吧!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累你知道不知道?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人的一句玩笑都會讓你猜疑讓你對我沒有信心,我真的好累!你認識我就知道我有過去,為什麼你不再是以前那個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聰明女人?我對你說過,我的事你知道得越少對你越好,為什麼你要逼得我無法面對你?你年輕貌美你什麼都可以擁有,而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能給你。傻女人,你醒醒吧。你要的男人不是我這樣的,而我要的女人不是你這樣的女人。我從沒愛過你,沒有愛過!我只是喜歡你的漂亮而已,不是嗎?除了你的美麗我還能喜歡你什麼?我和所有你曾遇見過的那些男人都一樣,都只不過被你的美麗所吸引而已。我根本沒有愛過你!
最後我已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面板是冰涼的,腦子是狂熱的,只想搜尋出最惡毒最傷人的詞彙。那些話猶如脫了軌失了控的列車,再也無法停下來。我狂亂地喊著,最後無力地頹然倒在沙發上,全身如虛脫一般,像在雲霧裡茫然沒了方向。電話那頭依然是死寂般的沉默,我倉促掛上電話,任自己淚流滿面。
許言,原諒我。
再見許言是在一個星期以後。
這一個星期,她像消失了一樣。當我酒醒以後我開始瘋了般地找她,打電話去她公司她的同事說她請假沒上班,她家的門鈴始終沒有任何回應,打她手機始終都是無人接聽。我不止一次地想像,以她的性格會發生什麼事,我胡亂地猜測各種可能的答案,但都徒勞無功。雖然我知道她不是一個會做傻事的女人,但是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絕望令我幾近瘋狂。我低低咀嚼許言的名字,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胸口迸裂,散開去,散開去。
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我開始隱約明白她在我生命中的重要,也開始明白我刻意地傷害她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浪子,年近不惑,但看透世情冷暖。我放縱自己的情慾但卻又如苦行僧般禁錮自己的情感。我不信任這個世界上的真情真愛,渴望得到真情,卻又害怕最終的失敗。我在情感的邊緣遊離,患得患失,不敢接近真實的自己。眼看著自己在情感中慢慢下沉,恐懼,不安。我開始明白,我不是一個可以給人安全感的男人。許言是個需要安全感的女人,她愛上我,愛得低調卻激烈,像貌似平靜的大海下面的暗流,洶湧狂熱。是我透支了她曾經對我的信任,才慢慢變得多疑變得憂心忡忡。回首往事,我驀然驚覺在她的生命裡,我除了在電話裡無關緊要的問候幾句以及說我愛你之外,真的沒有用行動關心過她的任何情況。我沒有問過她今天工作累不累,沒有關心過她的健康她的心情。這個城市裡她孤苦伶仃,但是我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一件事,哪怕是下雨為她送一次傘,幫她搬一次笨重的煤氣瓶。
我上網,在一個論壇發了貼,我說我徹底失去了一個我愛的人。我說當我主動遠離她的時候,我還自私而天真地以為我還擁有一份愛情。但是當我真的觸控不到她的訊息,我才明白原來我失去了全部。一轉眼就跟了很多回貼,但我找不到一個可以幫我找回許言的辦法。還有一個人甚至回貼:“死神的眼淚,你活該!”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突然感覺很孤獨。忽然發現,其實我一直在等待,等待著那個愛我愛得瘋狂的女人出現在我的眼前,給我一個最溫暖迷人的微笑。
當我再一次無助地撥著她的手機時,竟意外地通了。我當即攫緊了話筒,迭聲問:“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她的聲音分明已變得黯啞,她說她在我家門外。我扔下電話衝到門口開啟大門,看見了一襲黑裙的許言。一個星期未見,她真的憔悴蒼白了好多,還帶著幾絲咳嗽。我笑了,細細的皺紋一圈圈地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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