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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鬥雞似的叨住舜成,大吼:“想咋著?我就想回家等著鄭支書擼我!我當十幾年村會計,鄭舜成剛當上村支書,就要查我的賬,這不是明擺著對我不信任嗎?你鄭舜成在你媽懷裡吃奶時,陸老支書我們就掌曼陀北村的舵了!”我很不耐煩:“掌舵掌好了咋的?扎扎乎乎的!”他不依不饒:“你出去唸了幾天書,遠來的和尚好唸經,把鄉親們忽悠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使勁一拍桌子:“明天不上山了,在家等著你鄭支書來擼!”一甩袖子,摔門而去。
這把舜成*了,要立刻動手查。從建校的事查起,再清村這些年的財務。說事兒一直這麼壓著,鄉親們不理解。陸顯堂、何安這些人以為誰也治不了他們,影響村裡工作正常開展。被劉遜書記勸止。劉書記說:“村裡生態建設剛開始,旗裡方方面面關係又錯綜複雜,陸顯堂落選引起廣泛關注,現在又急著查他,各方面反應會更強烈。還有,申請旗有關部門去調查,都派些什麼人去,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查清楚,都是問題。會牽扯精力,嚴重影響生態建設的進展。而生態建設是絕對不能受到絲毫影響的!問題先放一放,放不沒,早晚會查清楚的。”
千層浪裡(4)
“可他們這樣囂張,已經影響到我們的治山工作。”舜成堅持,他這次是氣極了。
劉書記思忖一下,說:“這樣吧,明天我找旗裡,要求以檢查校舍安全為由到你村,敲一敲邊鼓,震震他們,打擊一下氣焰。”
舜成眼睛倏地亮了:“明天我在村裡等你。”
“老辦法,不該你出面的時候,不要露。明天還是上你的山,事情由我來安排。”
03
劉書記這個法兒果然是好,那幾個壞傢伙一下子癟胎了。
是何安先知道的信兒。那天,陸顯堂正獨自個兒坐在沙發上玩撲克牌,何安慌慌張張跑進來,叫說老支書,不好了:“旗裡來幫人在學校裡頭轉悠呢!”陸顯堂裡頭驚,表面卻故作鎮靜。放下撲克牌,問都是些什麼人?知道是旗教育局、建設局等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眨巴幾下眼睛,問鄭舜成在嗎?得到回答後,又問劉遜呢,聽說也沒見到,就攏住老眉,疑慮地說,也許是例行檢查。
“建校的事兒,是懸在咱頭上的一把刀,早晚是禍!”何安愁眉苦臉,一副被缺德事兒纏住的黴樣。
陸顯堂仰起頭瞅屋頂棚:“莫非劉遜、鄭舜成要對咱們下手?”
“姓鄭這小子真不好對付!從他回鄉那天我就看出來了。”何安咬著牙,眼裡凶神惡煞。
“現在你明白了?”前任支書頭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跟鄭舜成翻臉是大錯特錯!不翻,我在明處,你在暗處,咱們不怵他。翻了,都站到了明處,就不好辦了。刀把兒本來就在人家手裡,你再逼著他動手。”
“事兒到這一步了,得想個法兒,不能坐著等死啊!”
陸顯堂猛地坐直,指著何安,斬厲地叫他馬上找鄭舜成認錯,拿回頭:“這財糧還得幹!咱在村裡得有個通風報信的人。”
“找他認錯,拿回頭?”村財糧滿臉難色。
“緩兵之計也好,委曲求全也好,先把鄭舜成這頭兒穩住。”
“總得尋個由頭,就這麼去找他,還不更小瞧咱了?”
陸顯堂不理會,問鐵樁在哪兒?讓在外頭躲著別回來,明天他到旗裡找人探探風再說。
這件事,到末了是林青田幫他們下了臺階。
你知道的,那場驚險的曼陀山防洪大壩決堤,當時林青田不在現場。劉書記就是利用了這件事,把他拽到正道兒上。
大暴雨的次日,在鎮政府院子裡,劉遜書記上車剛要走,林青田騎著摩托一身塵土地馳過來。劉書記頭從車裡探出,問他昨天干什麼去了?又讓回答鎮防洪會議上對包村幹部提的要求。完後聲音一高:“作為包村幹部,在暴雨來臨,山洪暴發,群眾最需要的時候,你待在家裡,你自己說說,你這幹部夠格不?”
辯解說,是因為村食堂撤銷了,住村要到農戶吃派飯,挺不方便,就沒在那兒住。
“村食堂撤了,吃派飯了,你就感到不方便,不住村了。那以後鎮裡要求各村都撤掉食堂,鎮幹部下鄉一律吃派飯,你該怎麼辦?”
囁嚅著答:“人隨王法草隨風。”
“有些幹部下鄉吃派飯,得不到老鄉好臉色,人家貴賤不願意伺候,這樣的情況不用說,怨幹部!你不真心實意為群眾謀利益,誰願意伺候你?你就是掏伙食費群眾也不願意伺候你,那對不起,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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