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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黨的領導,走社會主義道路,在這些基本原則下,貫徹“雙百”方針,使我們的文學繁榮發展,發揮出為兩個文明建設服務的巨大作用。劉勰主張的文須“宗經”,正是深明文學創作須有大的方向這一道理的。劉勰身處齊梁時代,政治上爭奪頻繁,哲學思想上釋、道盛行,就是釋、道思想,他也是有所承受的,而他在文學創作上主張“宗經”,乃是他認為儒家經典義理能“參物序,制人紀”,仍是治世安民的良方,適合他對文學的社會功用的要求的。當然,儒家哲理之於封建政治,四項基本原則之於“四化”建設,性質迥異,何可比擬!然如航海之有定向,事物之理,古今仍是一致的。至於儒家思想對我國長期封建社會之功過得失,則是性質不同又當別論的一個重大問題了。
劉勰認為儒家經典之文“參物序,制人紀”的同時,還可“洞性靈之奧區”,而“五性發而為辭章”亦“神理之數”。這樣也給我們表明,文學的社會功用,主要的“緯軍國”之外,人的一切生活感情無所不在,“山林皋壤,實文思之奧府”,亦可見其一端,因為所有情文之發皆得其正,無不有益於“緯軍國”的目的的。由此想到我們今天對文藝功能的要求。為了適應今天新的時代,我們的文藝思想大為解放。我們的文藝不限於為工農兵服務,而是要為全國人民為社會主義服務的。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下貫徹“雙百”方針,文藝的天地無限廣闊。我們除了從某些重大題材表現出人的高貴品質,也應從許多日常生活描寫中展示人的優美的精神世界,由於是人們熟習的日常生活,更使人覺得親切而易受感染,其對於讀者的浸潤之功是不可估量的。
從我國古代詩歌中,我深切感到其對人的涵養移情之功。讀屈原、杜甫的作品,他們那種關懷國家人民的忠悃之情,深重有力地激勵著我們,有助於增強我們盡忠國家人民的志氣;即被稱為“隱逸詩人之宗”的陶淵明,何嘗不能裨益於我們高尚情操的培養!陶淵明深惡當時世俗之溷濁而“有志不獲騁”,便決然脫去,歸到田園,親事農業勞動,一任本真,無所矯飾,雖備歷艱困,而怡然自得,志氣無所變移,“不慕榮利”,“忘懷得失,以此自終”。讀其詩文,誠如昭明所謂,“語時世則指而可想,論懷抱則曠而且真”。並謂,“有能觀淵明之文者,馳競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亦“有助於風教”,可謂能深知淵明,而肯定其人品文章“有助於風教”,識見尤為卓越。淵明少壯時也曾“猛志逸四海,騫翩思遠翥”,可見並非是無心世事的,及看清現實黑暗,便決然與絕,不同流合汙,雖憔悴亦不辭,而且“怡然自得”,讀他的詩文,真覺“古道照顏色”。就是在今天,他的高尚真樸的精神情操,也可有益於我們的精神文明建設的。如陶淵明當身抱羸疾,“偃臥瘠餒有日”了,江州刺史檀道濟去看他,“饋以粱肉,麾(揮)而去之”。這真是一副知識分子的硬骨頭典型,前輩朱自清先生在生活艱難時拒受美援救濟物資,不也就是與此同類的表現嗎?這種精神,在今天如能對我們有所感染,何嘗不可增強一些對不正之風的抗拒力量!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文心雕龍〉美學思想論稿》序 胡國瑞(3)
談到陶淵明,即感到《文心雕龍》中存在的一個問題,通觀全書,不見淵明蹤影,雖然《隱秀》篇中提到“彭澤”,而此語在偽作補缺一段中,看來似乎作者尚不知有陶淵明其人者。事實當不然。淵明雖隱居田園,而其人與詩文早即為世所知。與其友好的顏延之為作《陶徵士誄》,盛稱其人品之高尚。鍾嶸《詩品》對其詩有所品次,而昭明太子蕭統搜校其文編為一集,併為其作序及傳,極贊其文章及人品。以劉勰之聞見廣博,對淵明當不至竟無所知,何以終無一語道及?我想這還是由劉勰的文學主張所使然。在當時文學創作傾向於極力追求形式美的時代,而淵明獨自卓然標舉樸素清淡的風格,在當時確是不合時尚的,如顏延之的誄文主要的是讚揚其人品,對其文學創作但言“文取指達”,文只“指達”,與顏之辭采綿密在藝術風貌上相去甚遠。可見顏之與陶,雖因氣性相投而情誼篤摯,而對陶的為文並未心許的。劉勰在文學創作上雖首重內容,同時亦注重形式,尤強調辭必有采,故稱“顏謝重葉以鳳採”,而無視於顏謝同時的陶淵明。《文心雕龍》特具的時代意義,一方面著重從當時文風中的虛濫弊端加以箴砭,同時又主張文須辭采彪炳,這一主張,正表明了文學發展的時代要求,可他卻因此忽視了文學作品另具的一種樸素之美,並對其素所重視而在陶詩中最為可貴的“真”亦不之顧,在這方面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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