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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領導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出了這樣的事,能不曝光當然最好,既然當事人不追究,學校也不想多說。
所有人中受震動最大的是他的班主任,男人還是很狂放的姿態,當著校領導就鬱悶地抽起了煙。
收拾了課本出學校時班主任把他送到了門口。流弋也知道這個老師從來不喜歡他,沒被痛斥已然覺得幸運,男人卻在他上車前拍著他的肩皺眉說了句,“以後好好學習,別把自己毀了。”
如果沒理解錯的話,這個男人是在道歉。他對流弋的討厭從一開始是先入為主的外表的嫌惡,然後是怯懦性格的鄙夷,唯一讓他滿意的成績好像也不能讓男孩增色幾分。等到出事了,才覺得自己疏漏得太厲害了。
流弋對這樣的人情冷暖很敏感,察覺出來後就笑了笑,上車時回頭對已然皺著眉愧疚的男人說了句,“老師,其實我也挺討厭你的。”
人和人的討厭總是相互的,只有求而不得的喜歡會讓人覺得受傷,所以那些各種各樣的討厭其實從來沒傷過他。流弋靠在車上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淺淡的眉在光線裡舒展成直線。公交車沿著路邊駛進一片又一片的陰影裡,光線就被切成斑駁的一塊塊,落在他的臉頰和睫毛上,了無聲息的溫度。
葉阡程……再見啦……
這樣的離開,果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新的生活
離開,甚至是消失的念頭一旦生出來就像是生根發芽一般在心裡茁壯起來,催生出的逃離想法和起初對葉阡程的迷戀一樣無藥可救。
他不過是習慣逆來順受而已,內心還是無法徹底軟弱和優柔寡斷。
廖冬對這件事慣常地保持著他的沉默,他生性有些冷僻,不喜歡多管別人的事。假如把流弋換成別人,或許他都不多用一秒鐘去關心。一個男人,應該是和脆弱沾不上邊,也不該把情緒過多的表露在臉上,他瞧不起弱者。可是面前的人讓他硬不起心腸來,似乎少年時被他依戀的習慣作祟,總會不由自主地去轉換心意體諒他。
流弋在自己房間裡坐了半個下午,窗簾遮得嚴實而厚重,讓他的表情顯得很暗沉和呆滯。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廖冬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臉,順便遞了瓶啤酒給他。
流弋對他的觸控有些條件反射的躲避,抬頭看了寥冬一眼,“喝醉也很難受。”
廖冬無趣地收回手,有點拿小孩子無奈的感覺。他還沒學會那套將心比心的感性思維,所能體味到的悲哀感也就成倍的低,“以後打算怎麼辦?”
“沒什麼打算……”他的語氣多少有些無所謂的自暴自棄,“其實我挺討厭學校的,那裡也許不夠殘酷,很單純,可就是什麼都表現的太直接了。”
因為單純,鄙視和輕蔑才會一目瞭然,傷害也更犀利。也只有學校這樣的地方,傷害和被傷害之間不會有成人世界利益牽連的因果。換個說法,這樣的盲目大概是被別人稱□憎分明。
無緣無故,憑空被排擠和孤立,這種人從來都不缺乏。
流弋沒覺得多不幸和委屈,只是很厭惡,連帶著自己虛偽的笑臉。
寥冬自己灌了幾口酒,忽然有點厭煩起這樣的氣氛,他很想暴力地抬起少年低垂著的腦袋問他到底想怎麼樣?殺人未遂,被學校退學而已,統統都不足以成為這種對什麼都無比厭棄的理由
“那你想幹什麼,出去像我這麼混?就你這細皮嫩肉的,做得了什麼?”
“我又沒說不上學。”
四月的時候流弋去見了流蘇一次,這是他第一次去那套公寓。之前似乎都沒有細想過流蘇會過怎樣的生活,因為缺乏該有的認知,所以他想象不出流蘇像平常女子生活的樣子。
而現實情況裡流蘇過的並不太好。流弋早該想到,她的性格,她的脾氣,並非那麼容易讓人忍受。
他循著地址到那裡時,在門外就聽見了專屬於流蘇的尖細聲音,嬌媚又歇斯底里。來開門的是保姆。流蘇還是那種豔光逼人的樣子,斜倚在沙發上,冷眼看過來的表情高貴如女王。
只要不開口說話,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欺騙性。
“你怎麼找來這裡了,錢不夠用啦?”
“沒,我就是來看看你。”
想念的話他絕對說不出口,這樣的心情,就連他自己都有點無以言說的感覺。
明知道不可能得到什麼安慰,還是尋求庇護似的靠了上來,不過是種相依為命的習慣而已。這個活得亂七八糟的女人給了他太多的第一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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