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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靈戲虐道:“茹素?怎麼楚兄又犯了什麼病?竟然想要茹素了?”
楚留香喃喃道:“這哪是我願意的啊,分明是我雅量大度,這一路上舍命陪君子了。”
他說著,便開始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向無花。
南宮靈才猜到了幾分事實,隨即便好笑的看著無花。
據他所知,無花雖然一向喜歡清淡素雅的美食,但也沒到一點肉都不吃的地步,看樣子他是在來的路上,好好的折騰了一回楚留香。
無花感到兩人看向自己,不動於形色,只是放下了茶杯,向南宮靈笑道:“你喝完茶了不?答應我的上山帶路賞景呢?”
南宮靈聞言立刻沒有心情笑了,卻跟楚留香一樣苦起了臉。
剛才無花這一連串的溫壺,燙杯,裝茶,高衝,蓋沫,淋頂,洗茶,洗杯,分杯,低斟,奉茶、聞香、品茗步驟下來,總灌了一肚子的水,他可還一點飯都沒吃了。
要是這樣去爬山,他非得餓暈死在山道上不可。
南宮靈想到這裡,就立刻向楚留香投去求助的眼神。
還好楚留香一向很夠朋友,看見南宮靈使的眼色,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
只見他向著已經開始收拾茶具的無花笑道:“先讓南宮兄去吃點東西吧,我昨天也跑了趟後山,我陪你去。”
無花聞言動作頓了頓,笑道:“也好,你先等等,我去取琴。”
說完後,他便抱起茶具,轉身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南宮看了眼自己眼前空蕩蕩的桌几,拍了拍楚留香的肩膀笑道:“夠兄弟,哪天我請你喝酒。”
楚留香聞言笑道:“我的記性可好,你這句話暫時可是忘不掉了。”
楚留香看著已經揹著琴出來的無花,站起身來,輕輕的露出了個微笑。
他剛才答應南宮靈這麼痛快,也不只是為了幫他解圍。
能跟無花一道遊玩賞景,楚留香自己倒很是高興。總覺得了解這人越深,就越加的開始想要知道更多。
仙山美景論知音
雲霧繚繞的仙境,料峭陡壁的山峰,陽光一絲絲降落撒下,映照出明媚山色。
琴曲纏綿而悠遠,有著孤寂與淒寒,又如憂鬱寡歡的愁緒,明滅出無盡冷清。
曲聲入骨化思,滲血侵脈,竟是連這春光暖陽都無法使其變熱。
楚留香悠然坐於古樹之頂,背倚樹幹,微微合著雙目。
無花坐在與他相距四尺的一根樹枝之上,將琴放在膝上,指尖撩動,撥絃掠音。
待到曲調悠悠轉轉的停寂於無,楚留香才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無花,笑道:“曲調甚悲,好似並不符此時山景。”
無花淡然一笑,道:“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隨後輕嘆一聲,道:“境由心生,曲為心譯,嚐到苦悲,又豈知不是件幸事。”
無花看向楚留香,微微一笑,接著道:“起碼,因這痛,我知道我還活著。”
楚留香聞言哈哈的笑了起來,道:“不錯,若不是因為知道了何謂痛,又從何處知道何謂樂。”
他看了看斂目淡笑的無花,便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笑著遞了過去。
無花接過了這三四寸見方的盒子,開啟後,便看見靜置於其中,由巧奪天工之技製成的翡翠玉馬。
晶瑩剔透,奇妙玲瓏。
無花微挑了眉,道:“漢玉奔馬……便是你前些日子於無錫偷得的麼?”
楚留香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個。”
無花翻轉著馬身賞玩,卻是在底座處,發現了兩句詩句。
風濤尚相因,更欲凌昆墟。
耳臨清渭洗,心向白雲閒。
字跡有些粗糙鄙薄,甚至在細微之處還有著幾處已經不慎明顯的烏黑血跡。仔細看來,竟像是由內力激發,用手指血肉書寫而成。
無花嘆了口氣,道:“你是因為這個才來崑崙山找麻煩的。”
楚留香笑道:“不愧是無花,才智無雙,看見這詩的第一眼,便知我所為何事了。”
無花問道:“怎麼,你如今還想把我也拖下水?”
楚留香微笑道:“一個人總歸太過無聊,搭個伴,總也是件美事。”
無花聞言靜了靜,問道:“你總是這麼容易相信人麼?”
楚留香笑道:“信,總比不信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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