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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落雪,尋梅。
空中點點瑩白輕盈而落,渲染著枝頭的俏麗紅瓣。
潔而雅,清而傲。
於冷風素雪間孤然獨存於世,錚錚風骨盡顯。
南宮謹看著站在自己身邊賞梅觀雪,一副怡然自得神情的無花,卻是覺得,這人這景,早已出了凡塵,了卻了俗世瀠繞。
雪裡開花卻是遲,何如獨佔上春時。
也知造物含深意,故與施朱發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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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便雜夭桃杏,半點微酸已著枝。
南宮謹收回視線,抬手採下一隻紅梅,靜靜的看了片刻,才慢慢自語道:“我今日才知,對你,我似乎做錯了。”
無花聞言一怔,轉頭看向南宮謹,笑道:“你說什麼?”
南宮謹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無花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性子太淡,對什麼都不關心,萬事不縈於懷,看似溫潤,卻不過是個冷情的,就好似永遠也熱不起來。”
無花聽罷微微一笑,老實承認道:“有。”
南宮謹聞言微挑了眉,轉頭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另一個方向,道:“是他說的?”
無花也順著南宮謹的視線看向正坐在不遠處的梅花樹下,與姬冰雁和胡鐵花對坐豪飲,肆意而笑的楚留香,眼中目光微微顯出了幾分的溫柔笑意,道:“是。”
南宮謹頓了頓,輕嘆一聲,道:“果然,他也是十分了解你的。”
無花聞言笑道:“這可不好說了,有時候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南宮謹也笑了起來,道:“當局者迷,果然我也是逃不開的。”
無花轉而看向南宮謹,卻是沒有說話。
南宮謹笑了笑,道:“無花,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其實早就存了魔。”
無花聽罷沉默了片刻,隨即微笑道:“何人心中又能無魔?一生所求,也不過是能將心魔除淨,換得自在罷了。”
南宮謹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你看得開,也沒你悟性深。”
無花笑道:“迷人口說,智者心行。我也就是在口頭上能辯駁一二,真正的自在心,也不是單靠說出來的。”
南宮謹笑道:“說的也是。我雖然知道這些,卻是從不曾想過要將心魔除去的。”
他話語微頓,又深深的看著無花,道:“如今亦然。”
無花聞言微怔,又是沒有說話。
南宮謹這話,倒是讓無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他又不是佛祖,即便是自己的朋友,也絲毫沒有去教導點化,以顯自己佛學高深的想法。
可是不說些什麼,好像又不太對。
不過,南宮謹倒是適時的解了無花的煩惱,只聽他又開口道:“我本以為自己求的不多,如今卻是知曉了清楚,我所求的,遠比我想的要多得多。”
他看著無花靜了靜,又笑了起來,道:“我也該是時候,去想辦法將要求的東西求到了。否則被別人搶了去,終究也是不甘心的。”
無花點頭笑道:“人活著確實是要為所求的東西去做些事情,否則便是無趣之極了。”
南宮謹聞言也笑道:“哦?聽到這話,無花竟是也有所求?”
無花笑道:“無他,但求自在。”
南宮謹笑嘆了一聲,道:“果然如此。我知曉了,隨心所欲,我也應如此才是。”
無花見南宮謹轉了身起步要走,有些驚訝,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南宮謹停住腳下步子,微側首回頭,笑道:“做我想做之事去。如今你已有人陪著,我莊子裡也有些事未做,也該趕回去了。”
無花聞言靜了片刻,輕嘆道:“可是因我將那三人也帶來的緣由?你應知道,他們也都是極好的朋友。”
他頓了頓,接著道:“與他們相交,實是件幸事。”
南宮謹轉頭看了一眼楚留香那三人,眼中微現出了幾分狠厲。
隨即,南宮謹回頭向正看著他的無花微微一笑,並未說話,就又邁開了步子遠去。
無花見狀,也只好無奈搖了搖頭,隨他去了。
姬冰雁將杯盞滿酒,輕輕的品呷了一口,淡淡道:“你應知道,他即使長得再像女人,可無論是氣質還是風骨,卻絕不會讓人錯認為是女人的。”
楚留香聞言收回了一直看向無花與南宮謹的視線,轉而看向姬冰雁,笑道:“這個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