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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聞言靜了下,微笑道:“不過是閒來無事,打發無聊的東西,沒什麼用處。”
程瀟雨笑道:“打發無聊?無花打發無聊的東西,卻是更要拿來好好看看了。”
他說著,也不理會無花的意思,直接伸手就將木板拿了過來。
木板雖輕且薄,卻是兩板相合而成,選用了上等的木料打磨。
其形長約半尺,成四方狀,一處邊緣處還用了兩條上好白錦繫住。
正面板上所繪落筆,皆為雪梅寒峰,傲然而獨世;而另一面,卻是佈滿了橫豎等距的突起小點。
做工精妙細膩之處,讓人嘖嘖而贊。
程瀟雨也算是博文廣記,但此時反正看了看,這東西他以前卻從不曾見到過。
他看了眼無花後,便又將兩扇木板開啟。
拿出放在裡面的雪白錦帕,程瀟雨笑道:“我剛才一直見你拿著帕子擦木板,卻也不知這有什麼好擦……”
不過他話說了一半,看到雪帕下面的東西時,竟是瞪著一雙微挑眼尾的眼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杜亭元見他神色奇怪,便站起身去看。
但目光當見了裡面東西后,卻也似被點穴定住了一般鎮住,久久不能言語。
木板中放的東西並不奇怪,甚至很常見。
它雖然比一般宣紙要厚上不少,紋理亦是潤潔,但它畢竟還是紙。
真正讓人驚訝的,是紙上的東西。
雖然只是寥寥的烏黑幾筆,甚至還有些突兀明顯的錯線破壞,但是其間自然律動,光影疊加,落筆線條,皆為驚世之態。
畫中人眉眼微彎,笑容溫暖而灑脫,優雅而秀出,簡直就像他已經從畫中走了出來,直直對著你笑。
尤其是他明亮且多情的眼睛,竟似有著無窮的魅力信心,使人見之不忘。
在這世上,你簡直就沒見過這種畫技,能將其人其形描出如此傳神近真。
何止是真,根本就是連一根睫毛,一縷髮絲都極具神韻高妙,竟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得存的鬼斧神工。
程瀟雨愣愣的拿起他剛放在桌子上的錦帕,翻開裡面,果然看見了一個寸許長的木炭。
他舉起帕子,一字字道:“你,你就是用這個畫的?”
無花聞言微微一笑,道:“雕蟲小技。”
雕蟲小技個屁!
一向涵養頗深的程少卿,聞言險些失了儀態的罵出來。
這要還叫做雕蟲小技,那什麼能叫做刻虎大技?
杜亭元長撥出口氣,似是還有些緩不過神來,道:“那板子後面的小疙瘩,是為了讓你邊摸邊畫,控制方位的?”
無花點了點頭。
程瀟雨瞪著無花,不敢相通道:“你真是瞎子麼?”
無花笑道:“是。”
程瀟雨轉頭又瞪著無花的畫作,愛不釋手的撫著,喃喃道:“瞎子還能畫成這樣,你要不是瞎子,那得能畫成什麼樣子?”
他畢竟也算是個文人墨客,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幅畫的價值。
無花聞言,只能又笑笑。
其實這點東西真的並不難,除了要記住不同位置都動過幾筆,根本就不用在其他地方費多少心思。
更可況若是你對畫的人的容貌記得極勞時,就算心思沒刻意停留在那上面,卻也能畫出個大概。
而且無花不可能完全都畫對了,他畢竟真的看不見,偶爾帶錯幾筆破壞畫像也是必然。
只不過這些所謂的古人,從來都沒見過素描,才會這麼驚訝罷了。
杜亭元看向依舊淡然微笑坐在對面的無花,眼中神色湧動不停,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而程瀟雨卻好像已經被那畫勾住了魂,手指一遍遍不停的順著比劃,似是想從中學會些技巧,其專注程度,甚至都有些魔障了。
“這手功夫,要是到了大理寺六扇門,那麼多賊還能跑得了麼,不不,就算不到官府,這也是能名流史冊了……”
正當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時,卻是眼前突然一花,手裡的畫就沒了。
程瀟雨駭了一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卻是在轉頭看到身後人的時候,突然就愣住了。
杜亭元雖然表情未變,但神色中卻也透出了一絲震驚警惕。
就連周圍的客人看著這人,也都是驚訝疑惑。
他畢竟也是從武之人,不可能完全不曾練過功夫。
但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