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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笑道:“許姑娘,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許冉婷看見無花的笑臉,立刻嫣然笑道:“不辛苦不辛苦,為美人幫忙哪裡會辛苦。”
楚留香此時看向涼亭中的兩人,微笑道:“英老先生,小姬,看樣子,你們那裡的事也都解決了。”
姬冰雁聞言點了點頭,英萬里笑道:“香帥此時心情不錯,想必鏢局的事也都順利。”
楚留香道:“尚可,不過接下來卻還是要忙上一忙。”
胡鐵花叫道:“忙也是過後忙了,現在還想這麼多幹什麼!不知道什麼叫及時行樂麼!”
他低頭不停的轉悠尋找,就跟套上了磨頭的驢子一般,直說道:“死公雞,來都來了,酒呢!酒呢!你想渴死老子啊!”
姬冰雁被他圍著轉業不嫌眼暈,只冷笑道:“別人是餓死鬼投胎,你這就是醉死鬼轉世,我就活該得掏錢請你喝酒的麼?”
他話說完,亭中的幾人,就都哈哈笑了起來。
屋中並未擺著花,卻處處都有著花的清香。
清清淡淡的,就如同站在桌邊的人,雅緻,悠然。
原隨雲本是個瞎子,但是他現在卻在做一般瞎子並不做的事。
他在寫字。
確切的說,是在題字落書。
他雖然目不能視物,但是筆下墨走游龍處,竟是剛勁有力,鋒芒盡顯,端得是霸氣無雙。
他本就是個不同尋常的瞎子,經常做些瞎子不做的事情。
可是比起安安靜靜寫字的原隨雲,屋子裡的另一個人,顯然沒有他那種靜心養氣的淡然天成,反而暴躁無比。
香爐,桌椅,甚至立在牆角的青花瓷瓶,都被他摔了個粉碎。
丁楓走進來時,正面對著這一副景象,因此也停下了腳步。
原隨雲聽見聲音,抬起頭向他微笑道:“如何,傷都好了麼?”
丁楓將茶杯遞給原隨雲,躬身笑道:“勞主上惦記,都已好的差不多了。”
原隨雲聽罷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被另一個人打斷了。
“茶!你現在還有心情喝茶!事情都被你們搞糟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原隨雲略帶了幾分無奈,笑道:“我確實低估了那二人的本事,但現下又為何不能收場了?雖然計劃不得不變,但此時未到絕境,落子成局,究竟誰輸誰贏,還是未知。”
那人冷笑道:“你難道還能想出什麼辦法!老窩都快讓人給掀了!”
原隨雲輕優雅的舉起杯子,品了口茶,淡笑道:“那銀子此時畢竟還在咱們手裡,你說,若是把它送到三爺那,又將如何?”
那人聞言愣了一愣,隨即怒吼道:“原隨雲!你瘋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命了!”
原隨雲無奈的嘆了口氣,側了側頭似是想躲開對方發出的噪音。
他是瞎子又不是聾子,至於吼這麼大聲麼。
暫轉身初至京城
正午,驕陽。
京畿繁華中,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這條街,而這條街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這家酒樓。
於樓中雅間,坐在臨街的窗子旁,品著杯中的美酒,盤中的美食,望著樓下街道上熙來攘往,見到那些和氣的、愉快的、善良的人過著一日日平凡卻滿足的日子,無疑是件很好的享受。
這世上本就有著各種各樣不滿於現狀人,此時多看看別人的快樂,多少也是能緩解些自己的鬱郁不得。
程瀟雨無疑就是這樣一個人。
明明是榜上有名的一甲探花,文采斐然,才能卓越,可是足足六七年的混在京城,卻仍舊落了個輕佻浮誇的名聲。
這其實實在不能怪程瀟雨,因為他雖然看起來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的,但遭的白眼,卻比那些個貪官汙吏還多。
這實是因著別人都架不住他嘴太毒,骨子裡又有文人的恃才傲物,身在京城官場這個大染缸,偏偏他看不慣,不服氣的東西卻很多。
如此一來,實不怪那些個老油條看他不順眼,受排擠也是自然。
別人越排擠自己,他反而更自得其樂,嘴裡諷刺人的話就一車一車的越來越多,如此惡性迴圈下去,能受得了他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還好當今聖上對他這點毛病反而有幾分欣賞,否則他哪裡還能活命到今天?
也許程瀟雨本就聰明絕頂,早看清了這點,所以才更加肆意妄為,無所顧忌?
他一向十分看得開,更何況還有個朋友向來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