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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名為王爺的人斂目把玩著手中茶杯,輕笑道:“怎麼,這是隨雲要來趕我了麼?”
原隨雲聞言只是笑笑,隨後便舉起藥碗慢慢的喝藥。
那位王爺抬頭看向原隨雲,微挑了眉,道:“莫非你那計謀還能有了漏洞不成?如今又喝的哪門子藥?還是楚留香真把你傷了?”
原隨雲放下藥碗,用清茶去除了下口中藥味,淡笑道:“人無完人,事無所極,在下力有所限,並不能將所有事皆盡掌控於手。”
那位王爺嗤笑了一聲,道:“幾個江湖草莽罷了,不是連三哥都被你設計,整整一個衛的人盯著,連家門都踏不出一步。”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窗外,遠處小亭中靜坐著的白衣出塵之人,又笑道:“現下你不是連那群人的軟肋都抓了來,你還故作謙遜個什麼?”
原隨雲聽了他的話反而笑了起來,他笑著嘆了口氣,道:“那人,可不是在下捉來的。”
王爺聞言挑了下眉,看向原隨雲,疑惑道:“不是你捉來的,難道還是他自己跑來的?”
原隨雲聞言又笑笑,沒有說話。
直至這位王爺出了門,原隨雲才嘆了口氣,道:“你說,本是同胞兄弟,這二人脾氣做派,怎的就沒半分相似之處?”
丁楓在旁聽罷,笑問道:“既如此,主上喜歡哪個?”
原隨雲聞言一笑,道:“哪個?要我說,哪個都不省心。”
他頓了頓,轉頭面向窗外小亭處,又嘆道:“外面那個,最不省心。”
“七絕,呵,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唯一可看的也就只有那張臉了。”
無花聽著一人語帶輕蔑的從自己不遠處走過,仍舊闔著雙眼,手上白錦中拿著木炭,微低首專心擺弄自己手裡木板上的白紙,絲毫不為外物所動。
沒過多久,身邊近處又有一人笑語問道:“七絕,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無花聞言放下手中木板,微笑道:“有勞公子惦念,所供之物皆為上品,實在費心。”
原隨雲聞言微微笑了笑,走到石桌旁坐下,待下人奉上香茗果點,才道:“七絕如今可閒?”
無花摸到茶杯,舉起輕品一口後,微笑道:“閒。”
原隨雲笑道:“是否下棋?”
無花聽罷微側了下頭,微微一笑,道:“甚好。”
清風拂掠,流觴水動,就連鳥兒也似減了幾分懼人之心,落跡亭角欄柵。
無花腦中想著剛剛的落子,輕嘆道:“觀棋品棋,方寸之奪,亦憑人心執念麼?”
“十七之三。”原隨雲微笑道:“鬥心角力,全為爭勝,難道七絕不是寧為執棋人,不為落盤子?”
無花笑道:“若是如此,我又怎會以身犯險?特來此處擾了公子的棋局?畢竟我只是個人質。”
他頓了頓,又道:“左下小目,十七之四。”
原隨雲失笑道:“人質?七絕出奇不意,確實讓人頭痛,可‘以身犯險’一說,卻是錯了。左下小目,十六之三。”
無花笑道:“哦?”
原隨雲亦笑道:“若非算得我動不了你,恐怕七絕還不會過來吧?”
無花微笑了一笑,道:“只那千金之子才不坐危堂,於我來說,身無長物,只因著一人,恐怕今生都不能得閒了。十五之四。”
原隨雲搖了搖頭,淡笑道:“七絕突來,雖說可讓我放心,專之一意對付楚香帥,可又怎能不說是故意為了讓我只在意外面之人,而忽略七絕?既要重視七絕,萬一外面的楚香帥做了什麼舉動,我又未能及時得知,豈不是又敗了一招?十四之四,高目。”
他說著,拿起茶杯輕品了口後,長嘆了口氣,道:“與其說是攝於我的計劃讓七絕與香帥分開,倒不如說七絕是將我的注意力分開更為恰當。我若是動了你,那從不動手殺人的楚香帥,就不會與我拼命了不成?”
“十五之七。”無花淡笑道:“那日巷子裡遇襲,難道就不是公子為了讓我一人受傷,繼而分了香帥之心麼?如此,公子竟還不許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頓了頓,淡淡道:“至今未能讓公子見血,甚憾。”
原隨雲聞言笑了起來,道:“莫不成我這幾天的藥都是白喝的?想不到堂堂七絕,也是如此不講理的。八之三。”
無花笑了笑,道:“藥?我又怎知那藥是真是假?無論真假,公子都特意在我面前顯露此點,又以何可斷究竟乃為遮掩,抑或故作無畏?陷阱?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