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3/4 頁)
平時放學,在打麥場上,老人把一生所學的洪拳全部傳授給這些弟子們,其中尤其以文光鬥和老人的孫子羅立最討老人喜歡。兩人腦子都很聰明,別的師兄弟學幾遍十幾遍才能記住一個招式,兩人一教就會,老人對他們自然偏愛,要求也更嚴格。月光下的打麥場上、山坡的草地上、老人家的庭院裡,都留下了兩個人練功的足跡與汗水。
文光斗的父親是教師,羅立的母親也是教師,而且都在一個學校,平時羅家有人身體不舒服或是扭骨動筋了,文致遠都會過來調理一下,因此兩家的關係很近。
文光鬥與羅立由於家裡大人走得近,關係較其它師兄弟也好得多,再加上兩人年齡相仿,趣味相投,平時,老人常讓兩人一起站樁,相互比試,互相切磋,有時,文光鬥學完拳就不回家了,直接與羅立在老人的大炕上就睡著了,第二天,再一起吃了飯去上學,關係好得象親兄弟一樣。
文光鬥上高中時,羅立沒能考上,就當兵去了,兩人只能在羅立探親回來見上幾面,在一起說說部隊與學校裡的情形。上大三時,羅立復員後去了廣東,暑假春節都沒回來,老人和羅立的父親都不知他在廣東具體幹什麼,但電話裡聽到文光斗的聲音依然很興奮,熱情地邀請他去廣東玩,文光鬥有意想去,卻因種種緣故沒能成行。
羅立的性格,繼承了老人陽剛不屈的一面,有正義感,但身上也有他母親文靜的一面,乍一看,誰也不信這個一米八長得很斯文的小夥子拳術在身,而且當過偵察兵。
農村的大門白天一般都不關,到了老人家門口,從門外遠遠看去,可以看到老人正在院裡喝茶,那是用幾個石碾子堆到一起的簡易石桌,小時候就有,文光鬥與羅立經常放學後在上面做作業,院裡的老葡萄架上藤蔓相連,累累垂垂,把太陽遮在院外,在院裡灑下一片蔭涼。
“師父,我回來了,”還沒進院,文光鬥就大聲說。
“光鬥回來了,快進來。”老人看見進來人,趕緊站起來,他穿著農村老頭都愛穿的那種純棉的老式套頭短袖,身板還是那麼硬朗,看不出絲毫老態。
“師父,半年沒見,你一點都沒變。”文光鬥說。
“變,往那變,師父都這麼大年紀了,再變就變到墳裡去了。”老人樂呵呵地開著玩笑。
“師父,看你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對師父的心意我知道,”老人打斷文光鬥說話,聲音仍然很清朗,他給文光鬥倒了一杯茶,說“坐坐,喝點茶,你嘗一下這茶怎麼樣?”又把蒲扇遞給文光鬥,“扇扇,看,走出的這身汗。”
“嗯,好茶,鐵觀音吧?”文光鬥抿了一口,品了一下說。
“嘿,你們老文家好喝茶,你一點也不差,”老人高興地說,“這是龍龍剛給我捎回來的,走時帶一盒給你爸嚐嚐。”龍龍是羅立的小名,文光鬥平時也這麼喊。
“龍龍回來了?”文光鬥問。
“他不在廣東了,年後回來了,在海上搞養殖。”老人提起孫子,很高興地說。
“龍龍這小子,他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不行,我得去找他,看我見面怎麼收拾他。”文光鬥高興地說。
“他沒給你打電話?”老人很奇怪,“我把他電話給你,他現在也不在家裡住,你去找他吧。”
老人進到正屋,從堂桌上的電話旁拿出一個本子,又拿出一幅眼鏡戴上,自言自語道,“老了,花眼了,沒這個東西,看不清嘍。”
老人把電話找了出來,文光鬥掏出手機要打過去,老人攔住他說,“用電話打,用那玩藝多花錢哪!”文光鬥笑笑,也不推辭,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爺爺,有事?”電話裡聲音嘈雜,還有分貝很高的音樂聲,羅立的聲音很高,聲音明顯帶著股醉意,可能喝了不少酒。
“我是光鬥,死東西,你現在在那裡,回來也不說一聲?”
“光鬥?你畢業了?”電話那頭喊了句什麼,文光鬥沒有聽清,一會電話裡雜鬧的聲音沒有了,羅立可能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光鬥,你什麼時候回龍城的?”
“我上午剛回來,你小子,怎麼回來半年連個電話也沒有?”文光鬥不依不饒。
“我回來除了到你家誰家也沒去,”羅立依然說話不清,“唉,剛從廣東回來,事太多,晚上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早上醒來又忘了,你不知我這半年是怎麼過來的!”
確實是喝多了,羅立依然在那裡喋不休,好象文光鬥就在眼前一樣,他拉住文光斗的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