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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轟鳴聲響成一片,好象一團棉花堵在嗓子眼,讓他感覺很難受。
好在不用半小時,就到了村口,父親文致遠早早就推著腳踏車等在了村口,正往眼欲穿地等著他的歸來。
文致遠是位中學教師,是老三屆的高中生,當年心胸也很大,但時逢文革,不能高考,只能在高中畢業後就早早當了代課教師。後來恢復高考後,又由於各種原因,家庭牽扯,未能參加大學考試,雖然後來轉為正式教師,但這一直讓他心裡耿耿於懷。
文家詩書傳家,過年大門上永遠是一幅對聯,上聯是“忠厚傳家遠,”下聯是“詩書繼世長”。得益於家教,文致遠身上的文人氣息很濃,他國學底子很厚,也練習太極,擅長醫術,經常為人免費診脈,接骨按摩,在方圓幾十里名聲很好。
由於自己沒有上過大學,他在文光鬥身上寄予了很大希望,給兒子起名文光鬥,就是希望他文光射鬥,高中前程。文光鬥考上大學時,他就宴請親朋,高興得一連幾天合不攏嘴。文光斗大學裡競選上學生會副主席時,他高興得幾晚上都沒睡好,醒來就想,想起就笑。文光鬥考上公務員後,他更是滿意,計劃著要叫上家人一塊坐坐,慶賀慶賀。
看到文光鬥下車,文致遠急忙趕上前去,接過文光鬥手裡的包,放到車上。他清矍的臉上綻放出滿臉笑意,說道,“回來了,早上吃飯了嗎?你媽在家都給你做好飯了。”
文光鬥回答說,“吃過了。”一說到這,他又想起鄭佳卓,這會該下課了吧,應該去四食堂吃飯了。
這時,文致遠又說,“學校那邊沒事了?沒到趙書記和班主任、呂經理家裡坐坐?”
文光鬥老老實實地說,“去了,只是我們班主任剛提拔,走時沒能再見。”
文致遠又說,“趙書記、劉老師對你不錯,你畢業後也不要忘了人家,常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常走動才是親戚。”
“人事局通知你什麼時候報到啊?你的成績排在第一名,應該能分得不差。”他象是在問文光鬥,又象是在自言自語。
文光鬥說,“人事局一位姓牛的科長打電話說,9月3日到人事局調配科報到,報到後再統一分配。”
說著說著,已到家門前,正屋裡裡飄出濃濃的肉香味,母親田文麗正在鍋臺前忙活著。知道文光鬥今天回來,大清早不到六點,她就起來了,趕大集買回排骨、豬頭肉、拔魚等文光鬥愛吃的菜。外面的伙食永遠趕不上家裡,母親最熟悉自己孩子喜歡的口味。
田文麗出身地主家庭,因為這一因素,錯過許多機會,連婚姻問題也受到影響,最終在別人的介紹下與文致遠結合。她沒有正式工作,90年代跟著丈夫轉為正式戶口,正式成為吃商品糧的一分子,但由於沒有收入,只能與文致遠在村裡住著。她在在村裡種了七八畝地,每年在滿足自家糧食的同時,可以變賣一些,為家裡增添些收入。到農閒時,她就騎輛大金鹿腳踏車,出去收破爛,她走門串戶,從不發怵,龍城縣委縣大院都敢進去,她自己也說,跟那裡的人很熟,其實只是門衛很熟而已。
她個子不高,由於長年在地裡幹活,在外面風吹日曬,原來白皙的臉已曬成紫紅色,腰與胳膊也變得很粗壯。
她聽到院裡的聲音,趕緊往灶臺裡添了一把火,起身走了出來。
文光鬥聞著飯菜的得味,看到母親出來,叫了一聲媽。田文麗邊用系在腰間的圍裙擦擦手,一邊接過文光鬥手裡的包,臉上笑開了花。
“幾點的車啊,上車你怎麼也不打個電話?車上熱不熱啊?拿著這麼多東西,快歇歇。口渴不,桌子上涼的水。”耳邊聽著母親的嘮叨,文光鬥心裡很感慨,終於到家了,還是家裡好。
他走進正屋,拿起放在八仙桌上的的一個搪瓷缸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他抹抹嘴放下水杯後,大聲說,“媽,有什麼好吃的,我餓了。”
田文麗趕緊說,“一大早你爸就催我起來趕集,買的全是你愛吃的東西。”她邊說,邊把正屋裡的風扇開啟,涼爽的風吹過來,把食物的香氣也帶過來,文光斗頓時感覺食慾大開。
他拿起一塊排骨,張嘴啃了起來。
“瞧我這記性,忘了給鬥兒拿筷子了。”田文麗慌忙去拿筷子。
“慢點吃,都要參加工作的人了,還沒個吃相。”文致遠在一旁說,他對文光鬥要求很嚴,要求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不能隨心所欲。
“你看你,”田文麗拿完筷子回來,馬上攔住他,“鬥兒剛回來,肯定餓壞了,每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