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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的零花錢我都帶出來了,十二個銀幣,”米內抓緊了錢袋口的牛皮繩子,“不過…我說西澤爾,你下午不是還有考試麼?考試快開始了吧?”
“我會抓緊時間,上校的賭局見輸贏很快,坐鐺鐺車回學校的話,十五分鐘就夠了。我會遲到一些,不過按校規遲到一節課還能進場考試。放心吧,今天下午我會拿到牧師資格的。”西澤爾伸出手,“不是說好要借錢給我的麼?你不是我在伯塞公學裡唯一的好朋友麼?”
米內沒轍了,只得把錢袋交到西澤爾手裡。他確實標榜過自己是西澤爾在伯塞公學裡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朋友,朋友之間總要講義氣。
“拿出全部的零花錢來賭,不能不說是種豪氣,但十二枚銀幣可不夠你們玩幾把。”上校說。
“確實少了些,那就都押上吧。”西澤爾轉手就把錢袋放在了賭檯上。
上校在心中冷笑。這男孩如果覺得虛張聲勢就能在氣勢上壓倒他,那就大錯特錯了,職業賭徒都會虛張聲勢,上校見得多了。
上校開始洗牌,米內死死地盯著上校的手。上校的動作並不快,可牌背面燙金的美杜莎花紋太絢麗了,米內緊張地揉揉眼睛,生怕看漏了。上校微微一笑,洗得更慢了,好讓米內看清楚。
三張牌在西澤爾面前依次排開,上校把一摞銀幣放在桌面上,“找出國王,這些都是你的。”
西澤爾伸出手,摸了摸右邊那張牌的牌背。
“翻啊!翻啊!就是它沒錯!”米內在心裡大叫。
他可是始終沒眨眼,眼看著國王被洗到了右邊,西澤爾翻牌就對了,翻開就贏五倍。
“目光很敏銳哦。”上校微笑。
第一章 深淵般的少年 2
西澤爾沒有翻牌,轉而去摸左邊的那張牌。
“沒關係,想好了再做決定,”上校繼續微笑,“試著摸摸每張牌,也許你能聽見那裡面靈魂的應答。”
別的賭桌上,客人們也各玩各的,偶爾有人把目光投過來,但都是匆匆的一瞥。沒人對結果好奇,這種事情老賭客見得太多了,從西澤爾在賭桌旁坐下的那一刻開始,輸贏已經定了。
上校完全沒有催促西澤爾的意思,他喝著白蘭地,望著門外白熾色的陽光,彷彿神遊物外。
上校越是鎮定,米內心裡就越沒底,國王真的在右邊麼?也許自己有一瞬間看花眼了?或者上校在洗牌的時候加入了一些精巧的小手法?上校可是號稱從未輸過的啊!曾經有很多人氣勢十足地坐在上校對面,瞪大了眼睛看他洗牌,再自信滿滿地翻牌,最後輸得傾家蕩產,連走出賭場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麼多人輸了,憑什麼他們倆能贏?他們倆哪裡比那些見過大世面的老賭客強?越這麼想米內就越緊張。賭注是十二枚銀幣,在成年人看來不算什麼大數字,可米內還指著靠這些銀幣過完這個月呢。“零花錢在賭場裡輸光了,想預支下個月的”這種理由在家裡人那裡可說不通。
上校的表就放在桌上,秒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米內的心跳速度幾倍於滴答聲,他覺得自己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輸定了…輸定了…輸定了…好像有魔鬼在他心裡小聲地詛咒。
他鼻頭上掛了一滴汗,隨著重量越來越大,汗珠終於懸掛不住,“啪”地滴落在臺面上。
那一刻,西澤爾伸手翻牌,持劍的君王坐在骷髏王座之上!國王!
米內驚喜地尖叫,他也說不清這是種什麼感覺,區區十二枚銀幣的小遊戲,三張牌裡翻國王,談不上什麼技巧,根本就是碰運氣,可翻牌的那個瞬間在米內看來如此驚險,彷彿圖窮匕見。
“看起來是我贏了。”西澤爾淡淡地說。
上校錯愕了片刻,藉著懶散的笑容再度浮現,他緩緩地拍掌,“漂亮,漂亮!今天我們這裡來了一位有國王之手的年輕人!”他把桌上的銀幣推向西澤爾,提高了音量,“這個擁有國王之手的年輕人剛從我這裡贏了六十枚銀幣,接下來的賭局會更加精彩,有興趣的朋友們,歡迎圍觀!”
幾個閒著的賭客圍聚過來,這還真是少見的事情,一個神學院的學生,上校竟然把他看作對手。
西澤爾把贏來的銀幣全都堆在賭桌上,又一次下了全注。
“為什麼不多分幾堆?這樣你能玩得更久一些。”上校微笑著建議。
“謝謝,不過不用了,下午我還有考試。”西澤爾也微笑。
國王,國王,還是國王!
隨著國王一次又一次地被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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