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時艾諾婭還不信,伯塞公學的學生們都是貴族子弟,過著高貴優雅的生活,從來不必為錢煩心,怎麼會去賭場裡鬼混呢?即便是跟那些下等人擦肩而過,也會蹭髒他們精緻的校服。
但若是西澤爾的話,並非沒有可能。艾諾婭永遠搞不明白西澤爾在想什麼,沒人能搞清楚,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西澤爾。
在女孩們眼裡,那是個精緻、優雅、講禮貌的男孩,很神秘,他或許有點冷淡,但並不拒人於千里之外,笑得不多,可笑的時候會讓人心裡一驚或者一暖。而在男孩們眼裡,那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西澤爾對別人的目光根本無所謂,他很少參加社團活動,也不曾出現在任何同學的生日派對上,甚至懶得上課。他獨自往來,似乎並不需要“同伴”這種東西。
此時此刻,下城區的賭場裡,男孩在賭桌邊坐下,修長的手指輕彈桌面,“您好。”
這是個任何時候看見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孩,十六七歲,身材高挑,面部線條精緻而鋒利,像是硬質鉛筆畫出的肖像。要說缺點的話就是臉色略顯蒼白,似乎身體並不那麼好。
他的同伴個頭略矮,眉目清秀,有著柔軟的棕發和機靈漂亮的眼睛,正左顧右盼,神情有點緊張。
桌對面的男人緩緩地喝完了杯中的白蘭地,轉動那雙帶著白翳的眼睛,上下打量這兩個男孩,“神學院的學生不該來賭場,尤其是伯塞公學的學生。”
男孩們都穿著挺拔的立領校服,藍色領巾上釘著金色的十字星領釦,只有神學院的校服才會有這樣的裝飾,而馬斯頓城裡只有伯塞公學這麼一所神學院。
“西澤爾!他看出我們的身份了!”矮個男孩大吃一驚。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剛才他還只知道我是伯塞公學的學生,現在他連我的名字也知道了。”西澤爾笑笑,“那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西澤爾,這位是我的朋友米內,斯蒂爾家的兒子,未來的斯蒂爾男爵。”
“喂!你怎麼把我的名字也說出來了?你擔心我在老爹那裡死得不夠慘麼?”米內大驚。
“我可是聽說你爸爸也很喜歡賭,也許他會因此覺得你繼承了家風呢。”西澤爾微笑,垂下長長的睫毛,看了一眼桌上三張燙金的牌,“節約時間,讓我們開始吧。”
“你懂遊戲規則麼?”男人挑了挑眉,“這可不是你們神學院裡的撲克牌遊戲。”
“在這裡混了一個星期,基本規則都懂了。”西澤爾說,“上校您的事也聽了很多。”
“上校”是對面那個男人的綽號,沒人知道他的真名。賭場裡傳聞他曾是一位海軍上校,他也總穿一身海軍軍服,胸前掛滿各式各樣的紀念章。他是這間賭場的看守人,賭場裡的各種麻煩都由他解決。沒事的時候他就坐在賭場最中央的賭檯旁,跟客人們玩“猜國王”的小遊戲。
三張特製的牌,分別是“國王”、“王后”和“騎士”,先攤在桌上讓你看清國王的位置,然後翻過來慢慢地洗一遍,一字排開,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從中翻出國王,翻中的話,上校返還你五倍的賭資。
瞎蒙也有1/3的機會,贏了卻有5倍的賺頭,按理說這個遊戲對上校很不公平,但結果恰恰相反,最後贏的總是上校。
每次賭客翻錯了牌,上校就會把其他兩張牌也翻過來,以示自己並未偷偷換牌,國王分明就在賭客的手邊,但賭客就是翻不中它。這時上校就會輕笑著說出他的經典臺詞,“只有國王的手才能翻中國王,可惜吶,您並不是有國王之命的男人。”
有人說那三張牌是上校當海軍的時候從某個海巫女手中得來的禮物,是被詛咒過的,牌面上的國王、王后和騎士是被封印的三個鬼魂,會在不同的牌中流動,所以賭客總是翻不中。但傳聞歸傳聞,大家還是願賭服輸,乖乖地拿出錢來。在賭場裡沒人敢跟看守人作對,賭場看守人都不是善類,有的曾是幹過黑幫,有的曾經是強盜,賭場裡是非很多,只有亡命之徒才能守住它。
老賭客都知道對那張賭檯敬而遠之,最近這張賭檯總是空蕩蕩的,上校喝著白蘭地,神情越來越落寞,直到西澤爾在他對面坐下。
這男孩的坐姿引起了上校的興趣,有過各式各樣的人坐在上校對面,有的謹慎機警,有的躁動不安,但都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但西澤爾不同,分明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卻比所有大人都鎮定。他就這麼隨意地一坐,就成了和上校對等的存在。
“米內你帶錢了吧?”西澤爾說,“都借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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