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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媽呸了她一句:“陰陽怪氣的臭孩子,你跟人家沒關係了,就不許我關心一下他的訊息?好歹也做過我的孩子。”又補充,“少臣可比你懂事多了,在國外的時候都會偶爾打電話問候一下我們,前陣子還問你爸等再過幾個月退了休,願不願意到你們那兒去幫他朋友的忙。他朋友開船廠,想找造船監理。工作壓力比你爸現在的工作小多了,出價非常高。”
“不累又高薪的工作,哪來這樣的好事?爸好不容易退休了,就讓他在家清閒嘛,你們又不缺錢。再說還有我呢。”這傢伙,安的什麼心。
“你爸那種人哪裡閒得住,讓他在家裡沒事做,會悶死他。再說,離你也近啊。多細心的孩子啊,就你不識好歹。”
沈安若從落地窗向外看,程少臣正在別墅的花園裡與任叔說話,見她在看他,朝她招招手:“你下來看,這株花開得奇怪。”
真要命,儘管她迅速捂住手機,但耳聰目明的沈媽媽還是問:“剛才誰啊?那聲音好像……”
“同事。今天我在公司值班。”沈安若迅速回答,又把話題小心地轉移了。還好今天有風,那聲音從風中傳來,又隔了那麼遠的距離,總是不真切。
過了幾天沈媽媽又打電話告訴女兒不用回家了,因為她要跟安若爸一起出去旅遊。這老兩口什麼時候這麼浪漫有情調了?沈安若滿腹疑惑,總覺得是程少臣在搞鬼,但又沒找出什麼破綻。
三天的假期,沈安若只好跟程少臣呆在一起。他們去了鄉下,大片的金色麥田,一畦畦綠色玉米地,沿路有哨兵一般筆挺的白楊林與無數的梧桐樹,開了滿樹淺紫色的花。他們白天出來玩,晚上住在村子裡。非常幽靜的小院落,兩層樓,小巧精緻,石砌的牆,有長長的迴廊與落地窗,木地板,傢俱家電一應俱全,與她想像中的村子甚為不同。屋主是一對白髮夫妻,慈祥又熱情,對程少臣甚為謙恭。他們住的房間所有用具都像是嶄新的,連窗簾都過於鮮豔像新裝上的,弄得跟新房一樣。
坐井觀天的沈安若對所有東西都覺得稀奇,白天戴了寬寬的太陽帽在田邊看收割機割麥子,一看就是半天。後來她看到麥田邊斜長的麥子沒有被割走,心疼得很,一直念,程少臣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把鐮刀給她,看著她笨手笨腳地費了半天勁只割好一小捧,只是笑,也不幫忙。那些麥子後來被她抱回去當瓶插,因為穿的短衣短裙,胳膊和腿上被莊稼劃出一道道淺淺的白痕,人也有點中暑,睡了一下午。
所以第二天他們不再去曬太陽,而是開車去了山上的果園,這邊蔭涼多了。
紅櫻桃已經下季,黃色的水晶櫻桃一串串晶瑩欲滴地掛滿枝頭。偌大的櫻桃園裡,沒有幾個人,沈安若邊摘邊往嘴裡塞,因為別人也是這樣。程少臣看得直皺眉,捏著一瓶礦泉水,堅持要洗過才讓她吃,龜毛得要命。她也往他嘴裡塞,但他緊閉了唇抵死不從。這人既不摘也不吃,溜溜達達像在視察果樹生長情況,就是來掃興的,令別人的樂趣也打折。
他們又去蘋果園,大多數水果已經套上袋子,不好看。還沒套袋的幾棵樹,果子也小小的,青綠色。沈安若仰著頭睜大眼睛想找摘幾個漂亮的回去做紀念,突然聽程少臣在她背後幾米的距離細聲細氣地說:“別動,有蛇。”
她那一瞬間覺得呼吸停止血液凝固,也不敢回頭,緊緊閉了眼,顫顫地問:“在哪一邊?”她要嚇哭了。
沈安若能感覺到程少臣慢慢走近她,她安心了不少,突然他拍她一下肩膀,沈安若尖叫一聲,跳起來,轉身撲進他的懷裡,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簡直要勒死他。
程少臣樂得不行,一邊輕輕拍她一邊笑:“膽小鬼,逗你玩呢。”
沈安若又氣又窘,並且驚魂未定,全身發軟,仍死死地抱著他不鬆手,使勁捶了他很多下。程少臣只好打橫抱起她往山下走,路上遇見果園的主人,朝他們豪爽地笑:“年輕人,真浪漫啊。這麼熱的天還抱那麼緊,不怕中暑?
“她腳扭了。”程少臣鎮定地說。
山上有一處峭壁,有十幾米高,山下有水流過。程少臣抱了她站在離邊緣不足一米的地方站住,作勢要扔她下去,沈安若縮了一下。
“你怕什麼?你不是不恐高?”
“但是你恐高不是?稍稍頭暈眼花一下,我就要遭殃了。這高度大概死不了人,只能把人摔成傻子,更可怕。”
“那給你兩個選擇吧。回去後跟我去登記,不然我真的把你丟下去。十秒鐘,快點決定。”
沈安若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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