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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臣停頓一秒鐘:“換一支吧。”
“不彈算了,我下去做飯。”
他們吃飯時,客廳裡的電視開著,正轉到地方社會新聞那一臺,芝麻大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瑣事一旦上了電視,便成了全城人的笑料談資:某男離妻棄子,某女千里尋夫,網戀被騙,遭遇重婚犯……播音員沒有感情色彩的聲音與新聞主角哭哭啼啼的嗚咽不時地傳過來。
“換臺吧,煩死了。”程少臣說。他一向只看CCTV,最討厭這種節目。
當時正播著連載新聞真人秀,某男與初戀女友重燃舊情,現妻帶著孩子鬧到某男公司去,不依不饒要討說法,已經播到第三集,某男放話堅決要離婚,現妻揚言要自殺。沈安若總是疑心這樣的新聞是否也有劇本需要提前彩排,或不是故事主角們鏡頭感太差,她幾乎以為這就是一部連續劇。
“當年沒有試著努力在一起,如今卻這樣鬧騰,弄得更多人不痛快。”沈安若嘆氣。
“你們部門那個傻妞怎麼樣了?”
“已經上班了。”
“還是年輕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犯傻。”
“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人家小姑娘招你了嗎?”
“她不好的時候,你天天給我臉色看。她怎麼沒招著我?”
沈安若嗤了一聲:“我又沒針對你一個人,只不過覺得全天下的男人們,一半以上都是沒有心肝的混蛋而已。”
程少臣抬眼看著她:“沈安若,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清你的思維方式了。你有話不妨直說,為什麼一定要話說到一半就閉嘴,又或者每句話裡都要藏著好幾重意思呢?我跟你講過了,你把工作思維拿到家裡來真是傻得不可救藥,你難道都不覺得累?你跟我說話犯得著耍花樣嗎?”
沈安若定定地看了他幾秒,論口才,她從來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不過如今,她卻騎虎難下。她只好儘可能輕描淡寫地問:“你那位出事的朋友還好吧?”
換作程少臣嗤笑:“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介意呢。”
“這事是與我無關。我只是好奇,究竟又是什麼樣的絕望,可以讓一名女子選擇輕生,並且幾乎成功。”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呢?”
“她只是一個朋友,碰巧是女性而已。至於其他,沈安若,你還是知道的少一些比較好。”
“好吧,你的事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沈安若低頭吃飯,不再理他。
“沈安若,我跟你再說一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還有,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為了無關的人吵架?”
他那一句輕描淡寫的“無關的人”卻觸動了沈安若的神經。沈安若冷笑一聲說:“無關的人?程少臣,我也搞不懂你的思維呢。你從小到大的同學,緣份從國內延續到國外,可能比靜雅更深。你為了她可以與你最敬重的大哥動手,你與爸鬧僵,她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大年初一你陪著她去看雪看到感冒,也可以在醫院守著她到凌晨。這些我都能理解,同學也好,初戀也好,總有感情在。只是,現在你竟然說,她是無關的人?我剛才沒說錯吧,男人若是無情起來,真是可怕極了。”
程少臣被她噎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才悠悠地說:“沈安若,我終於弄明白一件事,敢情你不是在吃醋,而是在替別人抱不平呢。怎麼,你想當聖女,想把我捆了絲帶當禮物送人情嗎?”
沈安若放下筷子,起身便要走。程少臣不鹹不淡地繼續說:“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剛才提到初戀,我實話跟你講,我確實是你講的那種忘情的人,我的初戀,她叫什麼名字,她長的什麼樣子,如今我真的都記不得了。倒是你,這樣懷舊,對無情的行為這樣不能釋懷,是因為你自己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去嗎?你現在覺得很遺憾嗎?”
貌合神離(3)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沈安若勉強收拾好了碗筷,換上外出的衣服,開了門就走。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程少臣在背後冷冷地問。
“屋裡空氣太差,我出去透透氣。”
離幽靜的小區不遠,便是極繁華的商業區。她沒有開車,沒有目標地瞎逛,到精品店試了幾件衣服,在一家酸奶吧喝了一大杯自釀酸奶,最後進了一家咖啡館。剛才嘔著氣,根本沒吃飽,於是點了黑胡椒牛排餐,她已經很久不吃刺激性的食物了。
胃塞得滿滿後心情就變好,看看時間已經11點,於是又走回家。她最近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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