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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是……主人，靈珠突然現世，這其中……”

“沒必要，我知道是誰所為。”目光不經意瞥向遠處，那兒，正是精靈所在的村落，“既然想算計我，斷沒有還能全身而退的道理。”說著，又似回憶到什麼，他臉色有些不自然，越發陰沉。

旱魃也是短時間的沉默：“我指的不是這個，靈珠的存在皆因當初晨曦為了封印您不得不使出的同歸於盡的手段，眼下您既已……”

“旱魃，你真以為當初封印真的徹底解除了嗎？”如果是，那現在活著的絕對不是自己，歷經九死一生，疏影也不得不感嘆自己當初做出的決定，還真是陰差陽錯，非但沒死，還撈到了不少好處，雖談不上鳩佔鵲巢，但其實也差不多了，想著，他又想起那擱置千年的疑慮，“自那具皮囊產生靈智的你是第一個？那你擁有她所有的記憶了？”

享有神無盡寵愛的神使，其所擁有的力量可想而之，即使靈智湮滅，單軀體而言，所蘊含的精華也足以叫世間萬物心動神往不已，這樣一具肉｜身，歷經時光，想要不產生靈智都很困難。千年終成旱魃，掙脫了那具軀體的束縛，獨成一體：“是。”接受了軀體內殘留的思想，揹負了不屬於自己，卻在千年間已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情感枷鎖。即使是晨曦，亦受著那具軀體的影響。所謂得到，所謂失去，永遠無法去界定。

“那，你可知當初她為何會選擇封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光，你說你的雙生又是不是呢，疏影想不通，既如此在意著，又怎捨得獨自將他一人留在這沒有她的世界裡，這該是無私還是太過自私呢，戴恩……即使兩千年過去了，即使她已不存在，但她留下的痕跡仍叫他幾乎束手無策……實在是不得不憋屈，可這麼個神的寵兒，到底是何等原因叫她付出那樣地代價也要將他封印，記憶裡，他所做的雖已觸犯當初定下的規則，可也還輪不過她出手啊，還這麼地義無反顧……

“這……”旱魃一愣，他確實從未注意過，現下，被這一問，才刻意查詢以往的記憶，竟驚愕地發現……沒有，一片空白，彷彿那段記憶被人深深挖去了一般。

“沒有？”疏影不自覺地皺眉，他本是不甘心才這麼一問，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那小丫頭，她死了還要跟他過意不去處處作對，等得知這結果，反而神色凝重起來，戴恩她的身份雖不及瑟琳，可在那位眼中，絕非隨手可丟棄的螻蟻，而是……真正放在眼裡宛如子女呵護著重視著的存在，說地位超然，絕非虛言。

這樣的她……寧可自我毀滅也要那般做，絕不可能一時昏了頭腦，那麼只有幾種可能，一是命令，而誰能命令她，答案呼之而出，除了那位還能有誰，但是可能嗎，沒緣由，魔與神在世人眼中或者是水火不容的敵對，但事實是怎樣，他還能不清楚嘛；第二則更好猜了，所謂雙生，最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方，能讓她這樣的原因無非就是塞拉菲姆，澄光了，難道說自己會對他不利嗎？想到這，疏影不由嗤笑一下，他要捨得，眼下也不是這種進退不得的尷尬局面了，但除了這，好似沒其他說法了，難不成那時自己真的有……

搖搖頭，疏影有些恍惚，又或者……自己真的沒有傷害過他嗎？好似是自己一直在逼迫他，求而不得，固然痛苦，固然會心生怨恨，但又有何資格去怨恨，愛與不愛，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怎能去勉強，即使是愛了，在不在一起，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自己，似乎從未想給他自由……明知他不想傷害自己，卻仍利用這點讓他心生愧疚，就像千年前自己有辦法躲過那次危機可還是那樣做了，自私，確實，他素來是自私的，哪怕對著他最愛的人。

光……

不是不知道雙生的意義，只是……我又如何說服自己讓自己不去在乎自己不是你的唯一，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怎樣去接受只需她一句你就會離我而去的不堪呢，一如曾經晨曦給你的選擇……

也許戴恩正因為知道我會帶給你傷害，哪怕她不曉得這種傷害為何，也決絕選擇將我封印好讓你避免這一切吧……

只是她未曾料得，正是她這般所為，反而促成了今夕。

當真是……

造化弄人。

但……那段空白的記憶又為何……

疏影皺眉，有能力這般做的，無非那幾個而已，看來有人真的越發自以為是，看不清狀況了。

輕哼一聲，疏影暫且將這事放在一邊：“你剛與誰一起來？晨曦，她也來了？”即使仿冒品，也不定就沒有威脅，自己以前可不就在她手上吃過虧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