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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笑天一手推開鐵柵,三步變作兩步,衝入牢房,衝到那張桌子的面前。
這麼近,他當然絕不會看錯。
方才他也根本就沒有看錯,一隻吸血蛾正是被那鋒利的長劍釘在桌子的上面。
蛾身已幾乎斷做兩截,斷口的附近一灘血水。鮮紅的血水,透著強烈的腥臭。
這莫非就是蛾血?蛾血又怎麼會是紅色?紅得就像是人血一樣。
杜笑天霍地回顧胡三杯的屍體。屍體的腰部掛著一個刀鞘,刀卻不是在他的手中,也不在附近。
杜笑天回頭仔細地再觀察釘在桌面上的那柄利刀。
常護花實時問道:“這是否胡三杯的佩刀?”
杜笑天道:“我看就是了。”
常護花道:“這柄刀顯然就是脫手擲出,飛插在桌上。”
杜笑天道:“從屍體的姿勢與及刀插的角度來看,顯然是你所說的一樣。”
常護花道:“他的眼力實在不錯。”
楊迅突然道:“就算他的眼力並不怎樣好,也一樣可以擲中。”
常護花道:“哦?”
楊迅解釋道:“因為他本來的目標並不是這樣小。”
常護花道:“那麼有多大?”
楊迅道:“有人那麼大,他本來就是一個人。”
常護花道:“誰?”
吸血蛾……十二
十二
楊迅道:“易竹君!”他的面色跟著變了,瞪著那隻吸血蛾,道:“他與張大嘴兩人正在牢中逡巡,忽然發覺易竹君在變,於是就衝到鐵柵面前。易竹君當時勢必準備向他襲擊,他因此一刀飛出,擊殺易竹君!”常護花道:“那麼易竹君的屍體在什麼地方?”楊迅指著刀下的那隻吸血蛾,大叫道:“在這裡!它就是易竹君!”這句話出口,非獨他變了臉色,就連常護花、杜笑天的面色也鐵青了。他顫聲接道:“易竹君本來便己經準備變回原形,飛出牢外,給胡三杯發覺一刀擊殺,就是想變回原形也不成了。”易竹君是被關在這個牢房內,現在鐵柵既沒有損毀,人卻已消失不見,牢房內卻多了一隻吸血蛾,釘在胡三杯的佩刀之下。人怎能夠消失?蛾何以會如此出現?這件事難道就真的一如楊迅所說?常護花實在無法下一個判斷。
杜笑天也一樣,卻問道:“那麼胡三杯又何以會死在牢房前面?”
楊迅道:“我們莫忘了易竹君這個蛾精之外,還有一個郭璞!”
話一出口,他的面色又一變。
杜笑天失聲道:“郭璞?”
他們現在才想起郭璞!楊迅第一個轉身衝了出去,杜笑天是第二個。
常護花比他們還快,他最後一個衝出牢房,卻是最先一個落在對面牢房前面。
可惜他並沒有鑰匙,所以他只有站在那裡。他當然先探頭內望,那間牢房之內同樣沒有人。
郭璞人哪裡去了?莫非他真的也是一個蛾精,已變回了原形,飛出了牢外?
桌上沒有刀,大牢內只有張大嘴、胡三杯兩把刀,張大嘴的佩刀仍握在手中。
桌上也沒有吸血蛾,地上好象也沒有。
楊迅只比常護花慢了兩步,他走到鐵柵面前,隨即用鑰匙將門鎖開啟。
三個人急不可待地衝了進去!
楊迅雖然粗心一些,但到底也是一個有經驗的捕頭。
杜笑天更精明,再加一個常護花,合他們三人之力搜查一個地方不徹底才怪。
連床他們都倒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郭璞如果已死亡,也應該留下一具死屍。
看來他的修為比易竹君更高強,非獨撲殺了胡三杯、張大嘴,還可以離開。
他們仍不死心,連同一眾守衛,窮搜整個大牢,始終沒有發現。
一番搜尋下來,楊迅已累得不住在喘氣。
他扶著旁邊鐵柵,喘著氣,道:“鐵門已經鎖上,這小子如何能夠離開?”
杜笑天仰望著牆壁上的透氣天窗,道:“如果他真的變成了一隻吸血蛾,並不難從上面的天窗飛出牢外。”
楊迅一言驚醒,仰首上望,大叫道:“不錯,那些天窗!”
常護花的目光卻落在張大嘴臥屍的那灘血之上,忽然道:“我們疏忽了一個地方。”
暢迅霍地回頭,道:“什麼地方?”
常護花道:“屍體之下!”話還未完,杜笑天那邊已將胡三杯的屍體翻轉。
胡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