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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條醃脆瓜放進嘴裡細嚼,越嚼越嚼出風味,這瓜真是醃得不錯。
接著她又夾了些許滷肉末,同樣覺得味道不錯。
她吃得津津有味,根本不把隔壁桌男人的叫囂當一回事。哦,還有章旭曦那些有關三綱五常的諷刺,也一概當做沒聽見,虧她還這麼好心送了一碗酸梅湯給他,真是狗咬呂洞賓,好心沒好報。
世風日下,人心叵測,以後還是少做好人為妙。
桑綺羅繼續吃她的東西、喝她的茶,恰然自得的態度,當場氣壞了那些想找她碴的男人,尤其是一心想報復的章旭曦最為不爽。
“喜歡拋頭露面的女人臉皮果然非同凡響!”見她文風不動,章旭曦索性耍狠招。“想必其他那三位姑娘的臉皮也差不多厚,才敢如此招蜂引蝶。”
章旭曦這記聲東擊西,果然收到了立即的效果。
只見前一刻還悠悠哉哉的桑綺羅,下一刻已經沉下了眼神,露出一個微笑。
“萍兒,你曉得朱子嗎?”輕輕用手絹兒抹嘴後,桑綺羅突來這麼一問,害萍兒小愣一下,差點接不上話。
“回小姐的話,知道。”到底主僕的默契夠,萍兒一下就回過神來。“我書雖然念得不多,可我還曉得這個人,這人好像是個有名的理學家,不是嗎?”這些人慘了,小姐最很別人汙衊她的好友,她一定會想辦法報復。
“沒錯,他是南宋的大儒。”桑綺羅又倒了一杯茶,不著痕跡地跟萍兒使眼色。“這人特別崇拜孔子,認為‘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
“天不生……小姐,這話什麼意思啊?”萍兒假裝不懂地請教桑綺羅。
“意思就是,老天沒生孔子之前的每一天都是昏天晴日,看不見絲毫光明。”她優雅地把茶喝完。
“哇,這麼偉大啊!”萍兒猛點頭。“那孔子沒誕生以前,人們一定不分晝夜點著蠟燭走路,真是浪費!”
主僕兩人一起笑開,若無其事地喝著茶,差點沒氣壞了那群幾乎把朱熹當神拜的臭男人。
要知道,他們大明朝可是一個以理學為首、男人為大的朝代,區區兩個小女子,居然也敢明目張膽地侮辱一代宗師,簡直欠揍。
所有男人都握緊拳頭,恨不得痛捶她們兩拳以做效尤,可偏又找不出什麼語病。
“怎麼了,各位?”桑綺羅適巧抬頭,發現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你們幹嘛一直看著我,我說朱子是南宋大儒有什麼不對嗎?”
是沒什麼不對,朱熹的確是南宋大儒,集天下理學之大成。可這話出自她的嘴裡,聽起來就是特別諷刺。
身為挑起議題的人,章旭曦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到哪裡去。他生氣地拉過圓椅,換張桌子坐,其餘的男人也跟著坐下,擺明了同一陣線。
好啊,兩張桌子併成一張,看來這些臭男人是打算跟她對上了。
桑綺羅在心裡冷笑,隨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熱茶就口,等著這些男人出招。她相信章旭曦必定不會讓她這麼好過,定又會再找些別的議題攻擊她。
果然她的茶還來不及送進嘴裡,章旭曦便又出招了。
“不曉得諸位對‘妒婦’有什麼看法?”他假裝隨意聊天地同那群男人問道。“大夥兒都知道夫為妻綱的道理。夫是妻的天,夫說要納妾,做妻子的按理本當說是,一味嫉妒只會惹人嫌,各位說是不是啊!”
“這位公子說的是,就是這個道理。”在座的男人中顯然有幾個也念過書,深表認同。“本來妻子就該聽丈夫的話,可現實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兒。劉宋虞通寫的‘妒婦記’就記載了些妒婦的故事,裡頭各式各樣的妒婦都有,真是愚不可及!”
此人的話一落,整桌子的男人都笑了起來,眼光不約而同地瞥向隔壁桌,看桑綺羅有什麼反應。
只見桑綺羅不慌不忙地又拿起筷子,對著萍兒說道:“萍兒,要是能選擇的話,你會想出生在貴族之家,還是寧願做一個平民小百姓?”
桑綺羅的臉上掛著柔美的笑容,嘴裡卻問些不搭軋的事,搞得隔壁桌的男人一頭霧水。
“當然是貴族之家,一般人不都這麼希望?”萍兒也摸不清她家小姐的想法,只得照實回答。
“要我可不會這麼希望。”桑綺羅的微笑更為燦爛。
“為什麼?”萍兒問。她不懂,隔壁那一桌子的男人也不懂,紛紛站起來探頭。
“因為……”她看了那些男人一眼,他們立刻又假裝聊天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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