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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叔......你是府上的福叔!?”
她有些不敢置信,這是史珍十年來第一次見到自己府中的人。每年家中送來的書信她都曾仔細收藏,在思家時就瞞著師兄弟們偷偷翻出來對燭誦讀。家中諸人的臉龐在這十年裡每每在午夜夢迴,不知有多少回?清晨醒來卻又是一場虛幻,獨對山中空谷皓月。
這種與家庭的分離與思念,對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而言是殘酷的。
為了排遣這難受的思家之苦,她唯有更加努力、全身心的投入到劍法修習中去,來使自己暫時無暇去顧及心中那份越積越深的思親離愁。
不想,這一日卻突然有家人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不想小姐還記得老僕。”史福的話裡也透出一絲激動,“小姐未走時,老僕還經常抱著小姐去院子裡摘花呢,不想這一別,就是十年。”
十年了,十年的光陰足已讓一個孩子長成亭亭少女,讓一顆童稚的心學會堅忍!
可史珍的眼裡仍噙有淚花,在大大的眼眶裡轉悠了半天,“哇——”的一聲還是痛哭了出來:“十年了,整十年了!我都快以為我會永遠再也見不到你們了。爹和娘為什麼一直不來看珍兒,他們不要珍兒了嗎?”
史福一看到史珍的哭泣,又連忙跪了下來,“老爺和夫人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小姐。只是這十年來史府外表看是豪門大院,暗地裡卻是經歷著無數的滔天大浪、血影刀光,尤其是之前的幾年,有多麼兇險只有自己知道,家中眾人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枕頭下時常放著一柄刀,隨時防備著殺手的到來。大人們可以盡忠捨身,為義成仁,可孩子們誰也不忍心讓他們冒這險。所以不僅是小姐你,就是府上其他僕從的孩子,也都是送到親友家看養的。史府上下為了我大宋朝舍天倫而全忠義,箇中的辛酸煎熬,又有誰能知道呢?”
說到這裡,他抬起目光看著史福,眼中早已老淚縱橫:“有鐵月掌門和莫幹劍派在,小姐在山中雖然寂寞,卻還算是安全。您的父母思念你,而又不敢見你,生怕將災禍引到你的身上,這十年來,他們也一樣日日忍受著思親的煎熬。老僕曾多次瞧見你的母親偷偷的拿著您小時的衣服黯然傷神呢。”
聽得史福這麼一說,史珍更加傷心,抱著史福哭的更兇了,史家主僕二人這麼抱團一哭,現場的氣氛立刻變的悲悽起來。韓書俊在旁邊臉紅脖子粗,想上去扶史珍卻又不敢,想上去勸史福也不知說什麼,急得直搓手跺腳,無奈上把求助的目光急切的投向了鐵月道長。
鐵月道長人在空門,化身物外,平常雖也有幾分看淡聚散分合,只是這眼前哭哭啼啼的樣子也確實讓他有點傷悲,遂上前先扶起史珍,然後對史珍比了個眼色,道:“山上風大,條石又冷。史管家年歲已大,跪時間久了莫傷了身子,大家還是都回後堂敘話吧。”
史珍這才站起身來,趕緊拿衣袖拭掉眼角的淚水,攙扶起史福,一行人向後堂走回去。
回到道觀中鐵月道長自己的會客堂室後,史福穩定下情緒,把史府這十年來的際遇和變化簡單的陳述了一遍,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對史珍說:“小姐,經過這十年的經營,老爺和他的朋友們已經重新站穩了腳跟,雖不敢說已經平安無事,但最起碼是聲勢已壯,守望相助,朝中的奸黨和江湖中的賊子們也再不敢像前幾年那麼肆無忌憚了。因此,老爺和夫人也覺得您已經可以下山回家,與父母兄長一享久違的天倫之樂了!”
說到這裡,他捧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口湯茶,接著笑道:“或許您還不知道,您的兄長雲虹公子也搬回府裡住了,現在已經是皇室的御醫,有名的杏林國手了。”
“嗯。”史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跟這兄長打小分別,從未見過一面,著實不知說什麼,只好低著頭繼續攪自己衣帶上的絲絛穗子。
“另外,”史福斟酌了一下詞句,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如今已經長大成年,老爺和夫人希望小姐日後嫁一錦繡郎君,所以千挑萬選後,終於為小姐方定下了一門大好親事。”
他這話一說完,史珍豁地一下子抬起了頭,眼睛瞪的大大的,驚愕地看著史福。
她剛才還沉浸在即將回家見到父母的巨大喜悅中,卻突然聽到史福說起自己要嫁人的事來,有點惶然失措。“嫁人”兩個字對她來說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她從來也沒有想過!
史福看著她震驚的樣子,囁蠕著嘴唇吱唔了半天,才豁出去繼續說道:“其實這次小姐下山後不久,就可以準備上花轎的事了。早在老僕上山前,兩家已行完納聘之禮,婚期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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