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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來告狀的也好,申冤的也好,到了這十丈大堂上都得先跪下才能再說話。敢不跪的也自有板子伺候!
官威之下誰敢不戰慄?強權之下誰能不低頭?
兩個吏役出列走了出來,擼袖搓拳,就欲強按宋君鴻下跪。
………【第四十節 縣衙大堂(上)】………
“我看你們誰敢!”宋君鴻大聲喝斥道,他義正嚴辭的樣子讓過來剛想動手的衙役們一怔。緊接著只見他輕搖手裡的摺扇,踏前一步大聲宣佈道:“我是大宋朝堂堂的舉人,你們誰敢無禮!”
舉人?衙役們們一聽果然怔住了,躊躇著不敢上前。
俗話說“士、農、工、商”,這不僅是當時社會人群的簡單分類,更是各人群的等級排序,而士人的地位是排在最前面,遠優於其他幾個人群的。中國古代向人悠容讀書人,展到了趙宋一代,更是對文人的尊崇到了頂點。當宋君鴻考取了舉人功名後,他不僅可以為他的家庭減免掉大量的徭役賦稅,更可以擁有見官不跪等諸多的特權。
所以此時他只是向堂上的縣令拱手拜了拜,朗聲說道:“紹熙三年舉子宋君鴻,見過縣令大人!”然後又直身挺胸,昂屹立!
“你說自己是舉人?有何憑證?”馬縣令聞言後也為之鬱結,如果對方真是舉人,那的確是可以不跪的。不僅不能讓他跪,還要小心點的對待著,因為誰知道這種舉人哪天會進一步再高中進士,成為自己的同僚或更高一級的上官,著實是不願輕易便去得罪的。
不過,舉人的功名也並不好考,馬縣令自己就汲汲於考場近二十年,才終於考得了一個舉人。而眼前這個少年看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恐怕剛剛夠年齡參加頭一次科舉考試,便就能一舉考得了舉人?世間雖也會有些少年俊才,但無疑這種人並是不很常見。
“當然是有朝庭頒的文書為憑!”說罷,便看到宋君鴻從懷裡摸出一份紅帛文書,揚手遞給了一旁的一箇中年書辦。
說來也幸虧這文書因為是個緊要物件,所以出門時他便將之和舉薦信一起帖身存放,這才沒有在滾落山崖時遺失。
宋君鴻在大堂中表明身份的話一出口,衙門口外圍觀的人群出一陣低低的議論,其中轉手又把倆人攤子都撩給別人看管,然後也跟過來看熱鬧的老董更是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為這個在自己身邊擺攤餬口的少年只是個落魄的窮酸書生,哪知竟是會尊貴的舉人。
想到自己和他這幾日笑罵打鬧,也沒個正經,若是日後他追究起來……,老董突然覺得腦後有幾顆大汗滴滑落。
“吵什麼?吵什麼?都給我安靜些!”馬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驚的現場都安靜下來,探手抽過書辦遞上來的紅帛文書仔細瞅了瞅,沒錯,這的的確確就是朝庭頒給舉子的證明文書,他自己也有一面,所以絕對不會認錯。
這麼一來事情就有點麻煩了,馬縣令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揮手又讓書辦把文:“你既是朝庭頒證的舉子,為何不在家苦讀詩書,勤修功課,卻跑到大堂來告的什麼狀?”
“回縣令大人,小生有個朋友讓人陷害了,蒙枉入獄,所以才不得不來鳴鼓申訴。”說罷,他把訟紙遞給書辦,呈到了縣令的桌案上。
雖說他的訟紙寫的格式不一定對,但既是他一個舉人來遞交,縣令就不好輕易不接了。何況縣令也沒認真的對他的訟紙看上幾眼。
馬縣令拿眼只是在訟紙上瞄了幾眼,然後就把目光直射向宋君鴻:“你是為了唐阿水盜墓的案子來的?”
馬縣令的目光突然空的凌厲起來,威嚴中更透著一股子森寒。宋君鴻心下一凜,暗道:“從目光看,怕這個縣令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兒。”但他此時已經不打算退縮,還是收斂了心神,迎著縣令的目光鎮定的回視了過去。
“文書上寫得你是潞縣舉子,那前兩天這附近生的一起潞縣貨隊遭人屠滅的血案你知道嗎?”
“小生是個讀書人,又怎麼了解得了那些舞刀弄槍的事?”宋君鴻心下一凜,心想如果這個縣令借題揮,指不定能變出什麼事來。不如先不承認,必竟潞縣那麼多人,總不能人人都和貨隊慘案有關吧?必竟那個案子的事情屬於鄰縣管轄處理,這個縣令對於案情未必知道甚多。
好在這時李氏出來解了圍,她只是看著縣令和宋君鴻扯了半天,卻還是沒扯到自己丈夫的案子上,心下著急,就磕頭喊道:“大老爺,民婦的丈夫冤枉啊!”
“又是你這刁婦,上回看你是弱質女流才放你一回,這次又來搗亂,莫以為大老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