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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哎,黃叔,崔叔,你們手中有沒有,有,借我幾個也行,等俺爹來了還你。”
黃志兒:“哎呀大侄子,我這團丁有什麼錢哪,每月才兩塊大洋,我們又經常喝酒,賭錢,不隔節(隔段時間)還玩個寡婦,哪有錢呢?”
齊天:“哪俺爹呢?”
崔白的:“你小子有急事,我們也就不瞞你了。今兒您爹帶著人上了官莊,可辦了事卻不會回來了。”
齊天:“那他會去哪兒?”
黃志兒:“您爹呀,又給你找了個小娘了,給你找得這個小娘,今年哪連十八歲都不到。你爹出過差了就要到那兒去了,你就回去等著抱小兄弟吧。”
齊天:“啊,真得。黃叔,俺爹他弄了小媳婦在哪兒住?”
黃志兒見齊天追問,不由得轉臉看崔白的。崔白的說:“齊天呀,看在你小子媳婦流產的份上,我才告訴你您爹去那兒,你可千萬不要跟您爹說是我們說的。”
齊天連忙說:“我不說,我不說,保證不讓俺爹知道。”
黃志兒又看看崔白的,才轉目對齊天說:“去吧,您爹和他的小娘們兒在杜屯住。”
齊天一愣:“啊,杜屯,杜屯誰家。”
崔白的:“我們也不知道住誰家,你到那兒一問就知道了。”
齊天聽了,把腰上的盒子炮往後面一甩,一溜小跑就走了。
黃志兒看著他的背影說:“唉,這下有好戲看了,瞧瞧這齊公子怎麼對待這小娘兒。”
04
4、吉大寬失妻死爹孃 親朋幫吉大容奔喪
佛光村吉大寬家,這時可真算是天塌了地陷了,日頭被狗吃了。
吹手們與娶親的人送回了信,吉大寬的爹立即暈到地上,吉大寬的娘一口氣沒上來,就死去了。本家自己人一邊扶起大寬爹,一邊去救大寬娘,可他們也許就是這見不到兒媳婦的命,從此再也沒有活轉過來。
吉大寬回來了,渾身象被抽了筋,強邁步走進屋內,準備做新房的上房屋就停著兩具屍體。左邊是爹,右邊是娘,親朋們就著大鍋吃茄子菜黃白兩摻饃,吹鼓手們一邊吃一邊往外面看,等吉大寬到來拿了吹手錢回家。
吉大寬見爹孃停喪在地,一下子暈倒了。親朋們趕緊上來有掐人中,有往臉上噴水,鼓搗半天總算弄醒來。可他剛睜開眼,吹手頭兒就張了口:“哎,新郎官,這吹手錢……”
吉大寬沒有說話,坐起來定定神走入屋內,開啟錢匣拿了十塊錢給吹手們。吹手們得了錢,飛快地把碗裡的菜扒到肚裡,伸手又拿起個兩摻饃,吃著就走了。然後那抬轎的,牽馬的都來要錢,吉大寬一句話也沒有說,只管按約定的數兒把錢給人家,然後把空錢匣放好,匍伏到爹孃的屍體上哭了起來。這時,他怨不得天,天叫他娶了個絕色美女。他也怨不得地,地叫他騎著馬抬著轎走過,把美女接上花轎。更怨不得父母,父母給他傾盡家資娶上了媳婦。只能願世道不公,豺狼擋道,土匪惡霸弱肉強食。於是淚珠子象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下,哭了幾個沒氣兒。
吉大寬兄弟兩個,兄弟吉大容很早就到外邊學木匠了,幾年來吃著百家飯很少回家,直到八月十五和春節回來幾天,把掙的幾個錢交給父母,然後看看家人,吃幾頓淡飯就回去了。由於他在外地,這次家裡娶嫂子也就沒跟他說。可現在大寬媳婦沒娶上卻死了爹孃,無論如何得找大容回來料理後事了,大寬就叫本家兄弟吉大江借了輛破腳踏車騎上,帶上兩摻饃,去湯陰找大容了。
湯陰一帶的人娶兒嫁女喜歡打製一種立櫃,本地叫豎櫃,外面兩扇門,裡邊分上下兩格,中間還有兩個小抽屜藏儲貴重物品,幾乎家家都打。這樣,吉大容的活兒就特別多。特別是這二年謝師自立後,帶了徒弟在鄉里轉悠,人們聽說吉大容來了都把家裡的活兒交給他幹,就是凳子少了條腿,椅子少了個撐也都找他,於是他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吉木匠。
可是,吉大江騎著車在白營、古賢、胡營一帶轉了幾天,都沒能找到吉大容,還是跑到高村橋才打聽到他的下落。原來吉大容已不當木匠了,到了一個叫山泉的局子裡當兵吃糧了。吉大江二話沒說,騎著破腳踏車就轉道山泉局所。
吉大容正跟著隊長揹著槍在查過往人群,吉大江見了他把破腳踏車一扔,撲上去拉住他就哭,吉大容問了好久他才講了家裡的遭遇,吉大容聽了馬上愣了,拄著那根八斤半步槍好久沒有說話。
這山泉局所的隊長叫餘清泉,他結婚時吉大容給他打了傢俱,他看吉大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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