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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找事或上頭來了官怎麼應付?黃志兒,崔白的,你們兩個留家裡,上午叫張大肚兒給你們擀麵條吃,其它人就跟我下鄉去。”
黃志兒與崔白的聽說不讓自己去,肩膀上的槍就滑落下來,對著脊樑坐在院子的石臺上。黃志兒說:“好好好,你們吃肉喝酒,尋花問柳去吧,我們兩個在這兒閒著老二磨大腿。”
崔白的說:“去吧去吧齊隊長,一會兒我們倆到您家替你澆您媳婦的茅草地去。”
齊光春哈哈一笑:“崔白的,我不是說你小子不行,而是你小子根本就沒那個膽兒。不信我把糟糠給你領過來,當著太陽老爺兒給你躺這院子裡,你也只能給他蓋個瓦磁片走人。”
崔白的笑了:“啊,你以為她是隊長夫人我就不敢哪?”
齊光春:“不是你不敢,而是那窯門太深,你一去就掉裡頭了,就把你重新回爐了。”
大家聽齊光春這麼一說,都笑了起來,然後歪歪扭扭地跟著齊光春出門去了。
黃志兒看著團丁們遠去的背影說:“哎,咱們的齊隊長也不知道是看邪眼了,還是專門欺負我,上次他們下鄉就沒讓我去,聽說那后皇村的保長給他們五十塊現大洋,弟兄們每人分了一塊。咱在家守著這狗窩,沒份兒。”
崔白的:“那回你是沒去,可你小子不也交了桃花運嗎,家裡就你一個人,你也沒老實,到村東頭轉了轉就找了個小寡婦,戴了一回肉帽子還不過癮,又去覆二水兒,要不是人家小叔子闖見了,恐怕你住進那個紅門就不出來了。你小子從那以後隔三差五到那兒去,找了個放下水的地方,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雅咧(本地方言,說巧話,耍小聰明的意思)吧你。”
黃志兒:“哎,都是爹不好,只有你孩子有出息。唉,爹老了,說啥也不是了。”
崔白的:“哎,想當爹呀,好,我現在可以叫,只是前面得加兩個字,丈八(指丈人,說丈八爹形容比他爹還高大。)爹。怎麼,丈八爹,你啥時讓你家閨女過門呀,我可硬等不及了。”
黃志兒:“滾您孃的蛋,您爹開句玩笑你就順著竿子爬上來了,你不知道老子的閨女才七歲。”
崔白的:“哎,丈八爹,您閨女七歲我也不嫌小,反正會長大的,停二年娶我也願意。”
黃志兒:“放您孃的拐外屁,還找您娘吧。”
崔白的還想跟他鬥嘴,一看來了人話題也就轉了方向:“哎,漳德府地面邪,說著王八來了鱉。你不是想當爹嗎,這不,叫爹的來了。”
黃志兒與崔白的正在打嘴官司,齊光春的兒子齊天就來了。他徑直走到黃志兒面前:“志兒,見俺爹沒有?”
黃志兒瞅了眼齊天,只見這小子上穿紫色絲綢衫兒,下穿深紫春服呢褲兒,腳穿雙黑皮鞋,留著個黑木籃頭,斜揹著一支二十響。他扭著水蛇腰晃到黃志兒面前,斜著眼看著他,身上透著一股公子哥兒不可一世的氣兒。
這黃志兒雖然只是個保丁,可也過了三十,跟齊光春年紀差不多。見這齊天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就有點看不起。把他上下一打量,冷笑一聲:“嘿嘿,齊公子,怎麼今兒又來找爹來了?手裡又沒錢花了?”
齊天沒懷好氣地說:“別打岔,我有急事。”
崔白的:“有啥急事,又給您娘捉住孤佬了,給你爹報信來了?”
齊天:“哎呀崔白的,你們這些當保丁的咋都這德性,你是我的長輩,咋就沒那個叔叔墩呢?”
黃志兒一笑:“啊,你小子這會兒裝起正經來了?告訴你,打你在坑裡捉泥鰍起我們就在這兒當團丁,你小子身上幾根毛我們都知道。可你小子從來沒叫個叔,還說俺沒個墩兒。”
齊天:“好了好了,黃叔,崔叔,俺爹到那兒去了,告訴我好不好?”
崔白的:“啊。這還象個孩兒們。說吧,是不是賭錢賭輸了找您爹要錢啦。”
齊天:“哎呀崔叔,我找俺爹有事,你就告訴我他到哪兒去了吧。”
黃志兒:“齊天呀,你爹今兒不會回來了。”
齊天:“俺爹到遠處出差了。”
崔白的:“是啊,遠差,十天半月不會回家。”
齊天:“哎呀,你看這,我等著用錢呢,他卻不在!”
黃志兒:“跟您爹要錢是賭輸了呀,還是到縣前街嫖窯子呀,再不就是買子彈到河裡用槍打魚兒呀。”
齊天:“哎呀我的黃叔,我的崔叔,不是你們說得這,是我媳婦懷孕小產了,身上流血不止,找郎中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