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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王府裡也沒有唱過?”邊說邊細細看了起來,“倒是個能出彩的。”
班主一看便笑道:“原是出新戲,正排著,這出戏寫得別緻,女主兒只是那一眼便生生死死,如在夢中,情深至此,班子裡竟是沒人扮出這個味兒來。”
玄觀卻是沒回話,竟是看入了神,那班主兒也不說話,靠在車廂壁上,微眯著老眼,也不知是不是在打盹。
車廂上掛著厚簾,將寒風擋在了外頭,那狂風呼嘯的聲音卻止不住地傳了進來,愈發顯出車廂裡安靜得怕人。
過得半晌,玄觀抬起頭來,笑道:“我說你怎麼在這裡丟了本新戲,竟是為了給我下套,你多下點心思,還怕調教不出個好角兒?何必繞上我?”
老班主聽得口氣鬆動,暗忖自家眼力沒錯,他這幾日心神起伏,喜憂難明,正是好攛掇的時候,巴巴地道:“只當是散散,大年下的,不過是鄉里鄉親,圖個樂子罷了。”
玄觀哈哈大笑,點頭道:“就為了你這話,我也只得應了,你原也知道”看得老班主眼露嗔怪,便不再說,轉頭又翻看戲本。
待到了平江縣李家村,已是遲了,老班主指揮著班裡的兒郎將戲臺前後方佈置好。戲臺前的空地四周已是燃起堆堆篝火,看戲的人越來越多。
一場老戲完結後,《迷魂記》便開了鑼,玄觀看了老班主和楊相一眼,似要說話,卻忍了。亮開嗓了唱了一聲,便隨著曲子上了戲臺。
老班主微微嘆了口氣,看向眼中微露不滿的楊相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他這樣,只是他………
楊相搖搖頭。沉沉道:“他在那地方。日日唱戲。時時唱戲。全不是自個兒。便是現在。也不敢鬆了。我知你也是尋個由頭讓他鬆鬆。只是在這臺上。不過也是扮作他人。又怎麼會是好事。”
老班主半晌不語。點頭道:“確也如此。他小時候性子卻是個端正地。三綱五常最是講究。如今卻成了這樣。真是難為了他。”
楊相嘆道:“日日耳濡目染。哪裡還能全似小地時候?有些東西。怕是走了就回不來了。也罷了。這幾日他似是有什麼心事。一時喜一時愁地。便讓他散散吧。”
此時。絲竹時響起。曲子轉到了纏綿之處。兩人不禁凝神看去。
玄觀在臺上唱著戲。心裡卻膩了起來。不禁茫然。腳步一慢。突地在火光下看到一個七八歲模樣單薄女孩兒比眾人高了一線。原來是坐在一個壯實男娃地肩上看戲。女孩雙手牢牢抱住男娃頭。男娃雙手緊緊抓著女孩地腿腳。兩人正愣頭愣腦地看著他。
玄觀見著這青梅竹馬地一對。突地想著那四妹妹身子病弱。鄉間長大。大約也是這般童稚天真。心情不免一鬆。笑容又回到臉上。不一會兒隨著漸落地曲點轉回了臺後。外頭沉寂片刻。頓時掌聲大作。
眾人在臺後忙著下一齣戲《關大爺單刀會》。正亂成一團,楊相也不知去向,玄觀皺皺眉,倚在簾後,無意間挑簾向外看去,突見那小女孩忙著鼓掌,竟是鬆了抱住男娃腦袋的手,那男孩也不知為何鬆了手,眼見著她要翻落下去,受踩踏之災!
饒是玄觀早已冷心,這幾日與親族故舊重逢也軟了些,見得如此不由大驚,還未如何,便見得那女孩落勢一頓,原被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扶了一把,方才有驚無危被男娃抓住。
玄觀輕噫出聲,識得那少年竟是楊嶽,只見他扶了那女孩一把,便隱回了人群中,默默看著那一對青梅竹馬手牽手擠出了人群,待得兩人走遠,方才顯出身形,跟了上去。
玄觀大愣,不禁暗笑,想起楊嶽小時候的規規矩矩,如今也有心上人了。不過,那一對似是情投意合,他怕是沒得個結果,想到此處,玄觀突地發現自家地嘴角翹了起來,不禁又是一驚。
“真是……變了……”玄觀喃喃道:“竟是見不得別人好了,楊嶽和我又有什麼過不去,幸災樂禍有什麼意思……”
待得換了裝,隨著楊相慢慢走在村間小徑,玄觀嗅著清冷純淨的鄉間氣息,吐出一口濁氣,與楊相笑談著進了楊家小院,在門口正巧遇上楊嶽,面色似是有些黯淡,見著他們卻是精神一振。兄弟們歡喜著談笑進了房,楊相急著道:“么妹呢?快讓我見見她。”
楊嶽苦笑著還未出聲,玄觀忽聽得院門被人用力推開,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傳了進來,他回頭一看,便見得長著一雙丹鳳目,膚色嬌嫩的七八歲女孩兒怏怏不樂走了進來,四目恰恰對上,那女孩兒的臉色立時拉長,睨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神越發冷了起來。
玄觀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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