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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薩說:“這跟倉央嘉措有什麼關係?”
香波王子沉思不語。
梅薩又說:“不過從伏藏學的角度說,只要能回到倉央嘉措身上,說明我們的思路是正確的。”
香波王子問:“理由呢?”
梅薩說:“因為伏藏首先是要伏藏在虛空而無限的時間裡。在時間面前,很多事情我們忘記了,突然想起來的時候,發現它不管消失得有多久,都是今天的需要。”
香波王子說:“太對了,倉央嘉措就是今天的需要,世界、中國、我們,都需要和平的歌聲,需要愛情和感動,所以便有了‘七度母之門’。”
“倉央嘉措更是新信仰聯盟的需要,是辱佛滅教的需要。”但這話梅薩沒有說出來,只是說:“這個需要就是掘藏的契機,它連結的是伏藏者的願望。伏藏者在伏藏的同時,也把掘藏的機緣伏藏在了人的意識裡,那個能夠喚醒這種意識的人,就是伏藏者期待的掘藏者。你是一個被神靈和歷史期待的人,你很幸運,但‘七度母之門’最終是什麼,倉央嘉措遺言是不是你想要的,還要看你的感情和立場。”
香波王子說:“你越說越在理了,既然‘七度母之門’是倉央嘉措遺言,那就一定是我想要的,因為我的感情和立場就是倉央嘉措的感情和立場。”
梅薩說:“就說掘藏的‘授記’和‘指南’吧,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無形的,可以實有,也可以空無,可以作用於我們的眼耳鼻舌身,也可以直接作用於我們的內心,誘發我們的證悟。證悟是什麼?就是理解的靈感。或者,它什麼也不是,就是你頭腦裡一根睡著的神經。它是蓮花生大師授記的定時靈感,一旦宿緣觸動,機會成熟,就會爆發。那就是證悟,就是俗說的破譯。”
萬瑪之蹤 7(4)
香波王子說:“不錯,現在看來,蓮花生大師和倉央嘉措在伏藏‘七度母之門’的同時,也在我心裡伏藏了掘藏的智慧,不到預定的時間,他不會喚醒我。一旦喚醒,我就會不由自主、捨身忘死地投入掘藏。”
梅薩鼓勵道:“走下去吧,香波王子,快沿著倉央嘉措的思路走下去。”
香波王子看看天色。天氣晴朗,吹過一股股風,就像吹過一抹抹蔚藍。他有點疲倦地走過去,坐在如來八塔前文物商店門邊的椅子上,點著了一根菸。梅薩跟著他,坐到了他身邊。
兩個人沉默著,在梅薩是等待,在香波王子也是等待,好像能講倉央嘉措故事的,是別人不是他。
香波王子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要是現在有瓶啤酒、有一堆牛肉就好了,我是又渴又餓。”
梅薩不失時機地說:“我想鄭重告訴你,你必須戒酒,戒菸,戒肉,掘藏者要絕對清淨,這是完成掘藏的基本條件。”
“你不會讓我連色都戒掉吧?”
“絕對清淨就是六根都淨,色是首戒之物。”
“那你和智美清淨了嗎?難道你們不是掘藏者?”
梅薩一時語塞。
“我倒聽說以往的掘藏大師必有法侶才能成功,法侶就是性夥伴,我戒什麼也不能戒這個。”香波王子說著,朝梅薩身邊靠靠。
梅薩朝旁邊挪了挪:“不錯,許多掘藏大師都有法侶,那是掘藏的方便之門,是證悟的必要條件。但他們是修煉者,不僅掘藏大師是修煉者,法侶也是修煉者。他們的行為是超越了男女性別的掘藏必修,是佛之空樂,而不是俗人的色受。”
“這麼說你和智美是修煉者?”
“是的,我們一直在修煉,不是為了信仰佛教,而是為了發掘‘七度母之門’。像你這樣一個五毒俱全的人,在掘藏之路上能走到今天,就已經是奇蹟了。”
“那我就要繼續創造奇蹟,不清淨,不修煉,也不放棄掘藏。”
“不會再有奇蹟了,我們的掘藏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難,幾次差點喪命,就是因為你不清淨。如果你還不能改變自己,還要變本加厲,等在前面的就不是伏藏,而是死亡。”
香波王子誇張地打了一個激靈:“死亡?多可怕呀,哈哈。”
梅薩生氣了,起身離開,大聲說:“不是開玩笑,我是研究伏藏學的,我比你懂。”
香波王子嚴肅地說:“關於歷史,關於倉央嘉措,你也比我懂?聽不聽?很可能關係到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梅薩回來,坐在了離他一米遠的地方。
香波王子立刻又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