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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柳一刀!”
“別讓那淫賊跑了!”
“認有大鬍子的,捉到就砍!”
不知是名頭太響,還是賞金太高,一堆人聽到“柳一刀”之名,狀若瘋狂,提著兵刃就從酒樓中衝出來,闖進送禮隊伍,搜尋蘭斯洛。騷動引發,在別處觀看隊伍的大批盜匪人潮卻不知究竟,以為終於有人發難,於是前呼後擁,剎那間便亂成一團。
東方家、石家起初仍能穩住局面,但是更意外的狀況又連線發生。
“錚!”
“楠”之中,五孃的琴曲陡然拔高,越談越是激昂,最後琴絃迸斷,一記絕響遠遠傳出,擂在每個聽者的心口,像是催眠一樣,傳遞一股縱死無悔的慨然決心,令他們的情緒、膽氣奔騰到顛峰。
坐在“楠”裡頭的白衣少年把眼一睜,好似終於下了決定。他一把扯開外袍,露出一身勁裝劍靴,掣開腰間光劍,口中高聲叫喊,通紅著雙目,衝入人群,瘋狂地向禮隊末端的那頂大轎揮劍衝去。
“殺啊!”
“殺啊!”
“衝鋒!衝鋒!”
激越琴曲加上有人帶頭,僵持的平衡,猛地給打破,人們的耐性衝破了極限,只見人群譁亂起來,千多名江湖豪客,自兩旁酒樓、巷道、店鋪中衝闖出來,個個拔出兵器,高聲呼喊,向整支隊伍衝去。
受到這氣勢帶動,街頭街尾也有其他湧來的強人,兩面包抄。所有人都像發了瘋似的,個個都紅了眼,沒了理智,雜亂卻有志一同地向前衝去。
“楠”裡頭,情況大亂,許多客人持刀衝了出去,大嘆倒楣的夥計,只好儘可能地攔人收錢。
坐在角落的那個醉鬼,漠視著身邊的一切,將酒甕中的餘釀一口飲乾,瞧著外頭的廝殺陣仗,冷冷低語。
“去!一群廢物!”
跟著,因酒意朦朧的眼眸,在人群中找到了那白衣少年的身影,他已被人截下,陷入苦戰,隨時都有生命之憂,卻仍拼命地往大轎靠近。
“廢物!”
醉鬼低哼著,彷佛要再度醉倒,眼神中卻露出一絲猶豫……
兩大宗門的聯合禮隊顯是未曾料到有這等場面,竟會面對千多人的聯合攻擊,隊伍給截成好幾段,場面大亂,失去控制了。
蘭斯洛疼得幾欲暈去,剛才局面混亂,儘管自己跑得快,亂刀之下難免有傷,特別是左腰側給人狠狠一刀刺了進去,割出好長一道口子,現在急忙撕下袖子,包裹傷口。然而失血頗多,加上酒裡迷藥發作,他頭慢慢暈眩起來,但仍有不少揮劍追斬柳一刀的人緊追,被逼得強打起精神逃命。
而對於全場騷亂,他也感到莫名其妙。
“怎麼會這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不管怎樣,這總是好事,這麼多人齊上,場面既然失去控制,那混水摸魚的成功率就高多了,何況,就算不做買賣,自己現在也要苦惱如何從群眾的獵殺中逃命。
(死柳一刀,害得本大爺好苦,還有死雪特人,非宰了你不可!)
場中情形確實亂的可以,有些來看熱鬧的當地百姓,給弄得昏頭轉向,聽左右盡是一片喊殺喊打,嚇得兩腿發軟,卻又只恨爹孃少生了一雙腿。
東方家此番禮隊的成員,吹樂隊的、開路的、抬轎子的,雖非一流高手,武功卻也頗為了得,但此刻敵人多的超乎預料,局面混亂,敵我難辨,人全都給推擠在一團,展不開手腳,又顧忌到損傷了什麼禮器,那可是萬萬不得了,幾下一遲疑,已失去結集應敵的良機,人人獨自為戰,叫苦連天。
群眾各自混亂,而擠身於其中的人們,則是個個情緒激動,雖說目標幾乎都是那九十九隻玉箱,但黃衫漢子結成一個圈子誓死保物,防守甚硬,搶不進去,有的人被擠在後頭,幾次前闖無效,氣得砍殺擋路的同道出氣;有的人還未靠近圈子,便為了如何分贓而自相砍殺,還有人至今仍腦子迷糊,搞不清身在何處,揮刀大喊“衝鋒!”。
一群烏合之眾敵我不分,你砍我殺,血肉橫飛,不知所謂,弄得整條大街昏天黑地,一塌糊塗。
“奇怪,本大爺是不是與混戰特別有緣啊!”蘭斯洛避過橫砍來的光劍,一面小心前進。
離開杭州至今,蘭斯洛也參與過好幾場廝殺,他武功不成,卻是有一門在山野間練成的獨門本領,便是在團體中隱匿自己的存在,靠著這保命絕活,往往能在混亂中逃過殺身之禍,而蒙得其利。
他取下假鬍子,又用衣服遮掩腰部傷口,混躲在人群中,讓大批追殺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