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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與有雪俱皆無語。有雪想說“你放心去吧”又覺得這不太對勁,蘭斯洛也找不到話講,難道直說“你放心,我等會兒一定替你報仇”嗎?!不過,他已打定主意,等一下見情形不對,立刻殺上臺救人,當事人如果反對,打昏再說,昏死總比真死好。
花若鴻正要踏步出門,後方傳來一聲叫喚。
“等等!”
源五郎緩步走出,連續兩個時辰的焦慮思考,面上看來有些萎靡。他走到花若鴻身前,看了看,忽然以一種很感慨的聲音道:“我們教了你武功,你卻自己學到了風骨,很好!很好!”
蘭斯洛心想,有個屁好?你們把人教得越來越死腦筋,這樣哪裡好了?
“源五郎前輩,對於您,我……”
“什麼都不用多說!”
源五郎揮手製止花若鴻的說話,嘆道:“報應來得好快,人真是不能隨便亂說話。”停了停,又道:“我曾對你說過:神蹟,只會發生在值得神明去幫助的人身上,當時機成熟,神蹟會出現在你身上的……現在,我便實現對你的這個承諾!”
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眾人皆是不解其意,但看源五郎說得慎重,講完後轉身便往後院走,急忙跟去。
穿越後院梅林,眾人來到那兩堵被人題詞在上的土牆前。
花次郎日前曾於此默坐良久,草地上印有痕跡。源五郎撥開長草,讓字跡看得更清晰,花若鴻乃識貨之人,一見那字型寫得英峭挺拔,氣勢如濤,登時脫口大讚。
源五郎讓花若鴻面牆而坐,緊盯著兩闕詞中以劍刻上的那一闕,屏氣凝神,無有雜念,自己閉目運氣,好半晌,氤氳白氣自他頭頂冒出,沉聲道:“未種因者不得果,往後你的禍福,就由你自己取捨承擔了!”語畢,一掌拍擊在花若鴻頭頂天靈要穴。
掌力震動,更有一股莫名奇力送入腦內,花若鴻一時間渾渾噩噩,生平種種如走馬燈般一一重現,歷歷如在眼前,剎那間重複喜怒哀樂千百次,心靈劇震的同時,眼耳鼻舌身意,六種感知力竟不可思議地急速增長,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
六識輪轉,腦內豁然開朗,往昔學過的武功,一一被分析、理解、推演,當武學提升到足夠程度,眼前的詞句,驀地晃動起來,一筆一劃,均變成劍招縱橫。
這些劍招隱約似有此一熟悉,像是白鹿洞的劍招,可是,怎能使得如此之妙?如此之絕?一式基本功的“無來無去”,使得竟如九天雲龍,氣勢磅磚,卻又蹤跡渺然,使劍者的劍術實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花若鴻瞪大眼睛,想多記下這些平生夢也夢不到的劍招,日後慢慢理解,但這些劍招委實太強、太絕,每看一招,對心靈便是一次震撼,時間一長,只覺頭疼欲裂,腦子快要爆炸開來,只是他不肯放棄,憑著一股無人能及的堅持,硬是要挺下去。
終於,腦裡轟然一聲,就此昏昏沉沈起來。但在恍惚中,眼前好像出現一幕景象:地點正是這座梅林,只是不如今日的荒廢陰森,灑掃得甚是乾淨,梅花含苞未放,綠草如蔭。
一名中年文士佇立花樹下,相貌俊雅,又有一股雍容氣度,讓人一見便生欽慕之心。
他凝望著牆上一闕以筆題下的詞,臉上表情陰沈,似是憤怒,似是不甘,卻又有著深深的哀傷。
良久,他撫摸壁上字跡,輕輕道:“人成名,今非昨……婉兒、婉兒,到頭來你要對我說的,就只是這個嗎?”
話聲方了,一直勉強抑制的悲憤,終於爆發出來!
“當初是你親口承諾,只要我能打退魔族,成功立業,你就會陪在我身邊;而今魔族盡敗,白鹿洞勢力廣佈大陸,論基業、論武功,天下更有何人及我?既是如此……你為何騙我?狂怒加上極度傷心,他的面容帶著三分猙獰,看來竟與花次郎酒醉揮劍時,有幾分相同。
悲憤交集,他拔出腰間配劍,往牆上疾筆奮書,題下字句。心情鼓盪間,每一筆都散發著森森寒氣,他要用全副修為來剋制,劍上勁力才不致令這土牆灰飛煙滅,也因此,澎湃劍意全封鎖在這堵牆內。
題字完畢,手腕一抖,一柄鋒銳神兵震成碎斷,盡數射入地底。他抱頭痛嚎,震得林內花瓣紛落,激烈狂風席捲四方。
“……我做這麼多,就是為了向你證明,放翁絕非無信之人,你的犧牲不是沒有代價……現在我成了天下第一人,你卻舍我而去,那我擁有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有什麼意義啊?”
怒吼中,他沖天飛起,轉眼便沒入雲端,空中轟雷霹靂,數十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