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部分(第3/4 頁)
在會這樣憤怒?憤怒的來源,是一名驢子脾氣的倔強丫頭。依照現在情勢,自己明明已經給了她一條最有效率、最理所當然、最合乎計算的路徑。為什麼她就是講不通,而要堅持那愚蠢行為,不斷地與自己挑釁呢?更奇怪的是,要消滅這樣一個憤怒來源,只要輕輕一指就可以解決。僅需一指,所有不滿就可解除,可自己心底偏生就有某處,怎也不願對這女孩下殺手,讓局面僵持下來。
這情形以往是絕無僅有的。或許說來有些可笑,但是在華扁鵲的人生裡,第一次遇上了不能用死亡來解決的問題。這女孩與山中老人不同,不想殺和殺不掉是兩碼子事,而她打死不退的固執堅持,也與自己素來習慣的殺手風格背道而馳,兩相對照,分外激起了心內的怒氣。
結果,當華扁鵲注意到的時候,自己手掌上不知何時已沾滿鮮血。
她起初還有些詫異,看不出那笨丫頭不堪一擊的蠢樣,意志竟堅強到屢倒屢起,連哼也不哼一下。就算身體沒有傷得很重,但一次加一次的痛楚,難道她也全忍了下來嗎?這想法確實是有些問題,因為當華扁鵲留心,她便聽到了女孩的輟泣聲,而每次跌趴在地上,掙扎站起後,女孩也都是先抹去臉上鼻涕眼淚,再往前衝。
華扁鵲感到不能理解,特別是在嗚咽聲轉大,女孩一步一步哭著衝上前時,她素來的冷靜防線險些就要崩潰了。
醫者與殺人者的生涯裡,她見過太多視死如歸和忍痛前衝的敵人,每次自己也都輕易了結他們。但是,卻從沒有哪個人像這樣,一面哭哭啼啼,一面猛衝上來的。
既然那麼痛,為何還不放棄?倘若哭得那麼傷心,為什麼還要衝上來?剎那有些失神,華扁鵲手一揮,愛菱被遠遠打飛出去,這次力氣用得重了,少女直飛到走廊盡頭,重擊在牆上。
幾響之後,久久沒有聲息,華扁鵲大駭,暗忖不要施力太大,殺了小丫頭。剛想趕去探看,微弱而熟悉的腳步,慢慢地又從走廊盡頭響起。
當愛菱身影再次映入眼廉,華扁鵲著實一驚。
幾百下跌撞,摔得衣衫破裂,手腳軀幹全是青紫淤傷;嬌俏的小臉,給重摑得雙眼眯成一線,兩頰高高腫起,黑紫交雜,還有多處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斑斑,和著巨大淚珠,一起流下。
然而,她還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額頭更包了一條被撕下的袖子,像是繃帶,但上頭卻寫著“必殺技”三個代表鬥志的潦草血字。
那根鐵棒已經扭曲變形,而或許是為了不想碰到臉上傷口,她放棄拭淚,當瞧見主控室門影,少女腳步加快,衝了上去。
華扁鵲先是一愣,這才暗罵自己是蠢才一個。對付這傻丫頭,就算不能殺了她,難道連點住她也不行嗎?念及此處,當愛菱撲近,她運指如飛,連點愛菱幾處穴道。哪知指力一入體,立即給一股渾厚內力反激出來,毫無點穴功效,反倒讓人衝了土來。
華扁鵲一驚,變指為掌,再把愛菱掃了出去。瞥向掌間,赫然察覺手掌一陣劇痛,在愛菱鮮血的覆蓋下,整隻右掌又紅又腫。
(荒唐,這丫頭連基本拳腳都沒學好,何來如此深厚內力?)
華扁鵲大感無稽,卻怎地想不到,當日對付蝕天官時,赤先生曾將己身一小部份內力轉於愛菱體內,雖然為數不多,但以其修為之高,亦足堪大用,其後一路上又連續教導愛菱運功法門,一日復一日,這股內力真正歸併於她。
由於時日太短,愛菱自己又對內功毫無基礎,以至於體內雖有深厚內力,卻不懂得執行護體,更遑論反震傷敵。饒是這樣,這份內力自然運轉,保護愛菱不致重傷,每次被打倒後,小腹一陣溫暖迅速傳遞全身,才有力氣起來再衝,更反鬧得華扁鵲手掌劇痛。
華扁鵲想不通其中關節,卻知道愛菱內力不淺,自己用一般點穴手法,多半制她不住,要用冰魄冥爪那類絕學,又顧慮小題大作,這丫頭禁受不起,釀成大錯。
眼看愛菱發足奔來,華扁鵲心下已有計較,口中唸唸有詞,左手連結幾個手印。在愛菱飛身躍起的那刻,腳下地板忽有異變,一隻銀色小蛇驀地出現,冷不防地咬在愛菱右腳踝,又消失不見。
愛菱吃痛,更驚覺一股麻痺感,從右腳踝傷處開始往上迅速延伸,本以為是蛇毒發作,哪知一看之下,右腳、右手,乃至整個古半身都在慢慢石化,最後整個變成了石頭。
華扁鵲見到這幕,才暗鬆了口氣。遇著這種點穴無用的敵人,化石術就比點穴好用。
疾電劈下,屬於防護範圍之外的法咒,讓基地本身的結界不起作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